34 驚聞打仗眾人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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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扶疏不傻,從三郎的神色中已經(jīng)看出來他大約是前朝皇室。
果然,三郎幽幽道:“我是淮王世子的第三子。”
慕扶疏挑眉:“是嫡子還是庶子?”
“庶子。”三郎聲音很低,似乎很窘迫很羞愧。
這個時代嫡庶分明,世家大族庶子根本上不了家譜,成人后都是給個幾兩銀子打發(fā)出去,若是生母受寵的可能會多少分些財產(chǎn)。真正的世家大族除了嫡妻不育,一般是沒有庶子的,若是家里有庶子,子女都找不到好親事,這就是真正世家和寒門的區(qū)別了。寒庶不通婚的意思指的就是這個,有庶子會被認為家風不正。
而皇室講究多子多福,對于庶子的條件放寬些,可若是有嫡子,那庶子也不過是為嫡子所用的墊腳石,和嫡子的待遇有天壤之別,就是沒有嫡子,以庶代嫡,庶子也要記在嫡母名下才能享受嫡子待遇。
三郎方才只提起自己父親,沒有說起生母,難道他母親不在了?慕扶疏瞥了眼三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仿佛知道慕扶疏在想什么,三郎低聲道:“奶娘說我阿母生我時難產(chǎn),沒救回來,所以我沒其他同母兄弟姐妹,不過我有兩個嫡兄,一個庶兄,一個庶弟,還有好幾個異母姐妹,他們……九年前都死了。”
慕扶疏這時候也想起來了,三郎的父親淮王世子正是被“強盜”滅了滿門、哀帝選中的倒霉的繼位者!
慕扶疏覺得自己被晴天霹靂劈到了。齊桓帝殺光了淮王一家,沒想到還留了個庶子在。
“這么說你就是隋哀帝遺旨中所立皇帝的唯一活著的兒子了?”
三郎點頭。
慕扶疏語氣怪異:“這么說你那世子爹還是挺疼你的啊!這么多兒子就保下了你一個!”難道三郎的母親才是世子的真愛?
“我也不知道。”三郎語氣苦澀:“我從記事起就只見過他兩次。”
慕扶疏迅速腦補出“不理不睬是最好的保護傘”,并且有理有據(jù)的解釋給三郎聽。
三郎聽得滿臉通紅,激動的問:“真的嗎?他……阿爹是為了保護我,怕我被別人害了才故意不理我嗎?”
“八九不離十!”慕扶疏倒了杯水喝下,說了半天也口渴了:“你阿娘沒了,沒人能護著你,要是你阿爹再對你好,說不定你都長不大。”
慕扶疏對這個世界不了解,不明白有了嫡子,庶子在家族中根本不算什么,尤其是沒有親娘的庶子,誰吃飽了沒事去對付他?她滿腦子都是以前看的宅斗宮斗,覺得庶子是所有嫡母或者嫉妒庶子生母的姨娘小妾的敵人,不死不休那種。
三郎聽了慕扶疏的分析,對阿爹的恨意似乎消散了不少。是啊,阿爹的兒子們都死了,只有自己活了下來。聽阿叔說淮王府是在自己被送走的當天夜里出事的,難道是阿爹早就知道會出事才將自己送出來?他不送嫡子就送自己一個,難道自己才是阿爹心里最疼的那個?想起阿爹,他只見過兩次的那個男人,面容已經(jīng)完全想不起來了,可是那兩次見面短的幾乎只有瞬間。
第一次是自己三歲那年生日,他早慧,記事也早。那天奶娘給他拿來了好吃的蛋羹,他吃的小肚子圓鼓鼓的去外面玩,在院子外面見到了阿爹。奶娘跪在地上教自己叫阿爹,他懵懵懂懂喊了聲“阿爹。”阿爹蹲下來仔細看著自己的臉,似乎是看見了他異于常人的眼珠,“哼”了一聲就走掉了。第二次是五歲,就是自己被送走那年,阿爹帶著全家人進宮為長公主賀歲,長公主抱了他,還和他說了話,回府時阿爹將自己抱上了馬車,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阿爹抱。
慕扶疏拿著杯子在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兩眼盯著三郎仔細看。燈下看美人也適用于男人。三郎的輪廓帶著西域人的特點,高鼻深目,輪廓及其俊美,若是女子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看來淮王一定很寵愛他的母親,所以才愛屋及烏保護著三郎。
三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暫時忘記了楊翁。慕扶疏看著燃燒了一半的蠟燭,清了清嗓子道:“三郎,你還要去找先生嗎?”
三郎沒注意大娘喊的是三郎不是三郎哥哥,反射性的回答:“要去的。”
“你知道上哪找,怎么找么?外面在打仗,到處是亂兵,你不怕找不到先生自己反而回不來么?”慕扶疏坐直身子。打算和這個被阿叔失蹤打擊的不知方寸的少年徹夜長談,打消他的念頭。
“我知道自己是病急亂投醫(yī)了。”三郎考慮了半晌,垂頭喪氣的回答。
慕扶疏愣住。她以為自己要和這個少年花大半夜時間進行辯論,讓他認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要識時務、謀定而后動……沒想到這么快他就想通了,讓她準備拿出大學時期參加辯論社時的滿腔激情和好口才對付他的倔強,結(jié)果卻如陷入棉花般消失無蹤。
三郎絕對是個沒有中二叛逆期的好孩子!慕扶疏鑒定完畢。
“大娘,阿叔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三郎雙眼迷離。今晚他的打擊太大,先是相依為命九年的阿叔失蹤,后是自己可能誤會了阿爹。現(xiàn)在他的心里一團亂麻,僅存的一絲理智控制著自己,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亂,如果執(zhí)意去尋找只能是和阿叔一樣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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