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故鄉(1/2)
我們于世界上所得到的所有榮耀或是成就,都來自母親。
很多時候在外邊呆久了,常常忘了想家,每年回家成了一種規律,不回家的人也僅僅是打破了這種規律。
很少有身邊的人說我回家是因為我想我爸我媽了,有些人甚至覺得說出這樣的話丟人。
沒什么丟人的。
想家是人之常情,李幼斌是這樣認為的。當然在外國是怎樣的不清楚,但至少在中國是這樣。
李幼斌跟丁海強他們聚過之后是沒有直接回家,先去見了他媽。
他媽在隴西工作。
見到母親是在服裝店的門口。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媽媽每次見到他第一件事就是給他買衣服,也可能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應為小時候家里窮,很多時候是沒有新衣服穿的。
買的衣服也確實是不還看,李幼斌是跟他媽眼光差距挺大的,他喜歡的是那種寬松的、慵懶的衣服,他媽媽就喜歡運動服,各種款式的運動服。他爸也是有這個愛好,所以他爸經常是穿著運動服的,他們估計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兒子也喜歡穿運動服了吧
確實是不喜歡,但他也不敢說,說出來是感覺老媽沒眼光,不僅不敢說,你還得天天穿著,裝出一副很喜歡的樣子。
母親有時候是很天真的,李幼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讓他媽認為他真的喜歡運動服,以后買衣服也就全是運動服了。
冬天買冬款,夏天買薄款。
好不容易從服裝店出來了,出來之后緊接著就是去吃飯。
其實李幼斌早餐是剛吃過不久的,但是她媽不信。
母親永遠感覺兒子是沒吃飽的。
小時候表現的最明顯,每次他母親給他盛飯的時候都是一勺一勺壓進去的,那碗米飯倒過來都是倒不出來的,因為瓷實。
這樣一碗米飯下去頂別人吃三碗,有時候都懷疑那個碗的容量。
就這還沒完,一碗下去母親還總覺得他沒飽,還要再盛一碗,也有她的道理:“才吃了一碗怎么能飽了呢?”
一碗是一碗,裝了三碗的量。
有時候我們也是真受不了,不耐煩了:“媽,你別,我真吃飽了。”
“吃飽了怎么那么瘦?”
有時候也挺無語的。
李幼斌確實是瘦,這樣一句出來他也沒法反駁。
吃完飯出來李幼斌母親就回去了。
李幼斌開始糾結于怎樣回家,他家是在通渭一個小村子的,坐大巴的話有些不想坐,這邊的的大巴車是很神奇的,車上可謂是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
李幼斌最受不了的是車上抽煙的。
平時抽煙沒什么的,他也抽,但是在車上這種封閉的空間里邊聞著特別難受。
司機售票員什么的也是鄉下人,不管這些,雖說車里邊也貼著“請勿吸煙”的牌子,但也沒幾個人管那個。
山里人是豪爽的,不拘小節。
這種不拘小節體現在各種方面,除卻待人友善之外經常隨處抽煙,也隨地小便。這與素質無關,是在大山里養成的習慣。
當然這不是在車上隨便抽煙的理由。
不知道別人怎樣,李幼斌是受不了的。
想來想去,最終還是給他爸打了電話。
“爸,我在隴西,你來接我吧。”
“你坐班車回來吧,我這有點忙。”
“我暈車。”李幼斌只得找個借口。
“暈車,你忍哈撒,再不你喝點藥。”
“你是不又在打牌?”
“剛坐桌上,你要不你坐班車過來,到史廟兒下車我過來接你。”
“你打牌你少打一點又么啥的,班車我是真不想坐。”
他爸最終還是沒能熬住李幼斌的軟磨硬泡。
開著車來到隴西的時候李幼斌剛從商店出來。
“上車。”
把車停在路邊,沒好氣的瞪了眼李幼斌,向他擺擺手。
“臉氣兒好一點撒,你這樣兒抬頭紋兒都出來了。”李幼斌沒皮沒臉的上了車。
“你說你,坐班車又么事兒,能把你咋撒。”
“哎呀呀,反正你也就打牌,么撒大事。”
“咱那山溝子里頭兒你也知道,人都出去打工了,湊這么一桌不容易,我這一走他們三缺一,散了,以后可就難拼咯”
“沒事,以后我陪你打。”
“你可后瞎扯了。”
回家的路上是很有趣的。
沿著公路走到史廟之后有一段土路,路兩邊全是地,地里邊白茫茫的全是雪。
這邊的地全是梯田,就一座山兩邊一階一階的往下,其他季節的時候這種階梯感是很明顯的。到了冬天反而有些不像梯田了,就單純的像一座山。
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偏陽的一面偶爾有些融化的地方,給雪白的大地綴上了一些斑點。
一路上沒見過人。
快到村子的時候李幼斌他爸把車窗戶搖下來了。
村里人都有這個規矩,因為進村見到人之后要問候的。
遠遠的看見一輛五菱,就知道是李幼斌他爸了。
村子里有車的也挺多,也都是面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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