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圣術(1/2)
第二天,艾摩斯依舊如常去外院與眾外門弟子練馬步沖拳基本功,打熬筋骨。但中午卻直接去了向陽谷,氣都來不及喘,便開始挑水澆地,直到全部都澆灌一遍,心頭的那顆石頭才落地。
然后,艾摩斯習慣性地巡視了一遍藥田,這可和獨腿相關的性命大事,不容他不上心。有隴藥田里開滿了紫白色的小花,艾摩斯不認識這是辟芷,但不時傳來好聞的香味,讓他在旁邊駐足良久。可沒等他的詩情入懷,一股后怕的感覺涌了上來,會不會有蟲鼠害?
向陽谷口有土墻圍擋,周邊還時有弟子巡邏,一些大的野獸進不來,但山鼠草蛇之類的不少,鳥雀飛禽也是不斷。只不過這些藥草之類,常有些怪味,被吃的不多,但總有些磨牙的田鼠在里面霍霍,讓人氣的牙根癢癢。
艾摩斯趴到地上,一隴隴地從藥田里爬過來,自從學會了把手當腳用之后,這爬行神功速度還不慢。一通檢查下來真是心頭冒汗,藥田周邊本來種著一圈密密的荊棘籬笆,防止野兔田鼠之類的過來做窩。但很多地方已經倒散了,那個偷懶的郝萌估計從來沒上過心。
艾摩斯立即覺得頭大,這將來出了問題,郝萌肯定推卸責任,看來山下的菜地只好先放一放,這些天就安心在這里種藥吧。那邊窩棚里也沒什么貴重東西,當天就搬過來了。晚上,就著花香編好籬笆墻,還住上正兒八經的屋子,倒企盼這樣的日子能長些。
第二天中午回來,艾摩斯又練了會爬行神功在藥田里拔了拔草,驀然發現昨天編好的籬笆墻又倒了幾處。艾摩斯很是自嘲,這農活的水平真是低級,連個枝條都插不好。于是再仔細編過,還單腿跳了跳,狠狠踩實了。
可第三天,中午澆完水的艾摩斯,赫然發現那幾處荊棘籬笆又倒了。這次認真觀察下來,這些枝條是從根部斷的,仔細看來,還是被咬斷的。急出一身汗的艾摩斯連忙檢查了一遍藥田,還好,藥材沒被霍霍。
艾摩斯聽不見聲音,不知道這貨是什么時間搞的破壞。又不能一直守在這里,只好再找一些粗些的荊棘條插上。可這樣還是不行,第二天依然被咬斷了。
艾摩斯這次找來一些粗的木棍,惡狠狠地砸進地里,放心地回去睡覺了。可天亮一看,手臂粗的木棍也被啃斷了,可恨的是,這些木棍還被啃成好幾截,似乎在說:“哼,小樣,你以為這些破木棍就能擋住小爺?”
人獸戰就這樣拉鋸開來,天天補柵欄讓艾摩斯不勝其煩,但這只好牙口的動物卻樂此不彼。終于把艾摩斯惹惱了,晚上干脆在那個地方蹲點。但奇怪的是,只要艾摩斯守在旁邊,就始終沒動靜,一旦離開,籬笆就會遭殃。
艾摩斯狠了心,決定一步不離地趴在那里,堅決想見識一下這個可恨的對手。輕輕的晚風吹過,帶來些許藥花的香味,點點繁星點綴著黑暗的夜空,無聊的艾摩斯靜下心神,用心體會天地之間的神力。曾經的修煉天才,這些天對獸法根本沒有入門,而左眼的珠子也再沒有傳出神識,讓艾摩斯很是茫然,不知道那個前輩是不是已經放棄了他。
艾摩斯依舊沒捉摸到獸法的神力,而“柏涼牽機散”之毒卻不期而至,那全身一齊疼痛的苦難瞬間淹沒了心靈的神智,殘缺的身體立即佝僂起來,嗓子“嗬嗬”地痛苦呻吟,渾身肌肉痙攣抽搐,斷脈碎靈的毒藥的確是人間至苦酷刑。只有心頭的一點執念在堅持“我要活,要復仇!”
在艱苦承受身體磨難的艾摩斯沒注意到,遠處一對綠幽幽的微光小心翼翼地移了過來,近了才分辨的出是一只外形象松鼠的小動物,脊背上從頭到尾有一條淡淡的銀線。再近些才看到,四個小爪子中間還帶蹼。
這個小松鼠似乎很同情如負傷野獸般掙扎的艾摩斯,隔著柵欄看了一會,張嘴“咔咔”幾下,就咬開了艾摩斯白天剛加固的幾根木棍,很輕巧地鉆了進來。然后小心地踱到旁邊,同情地看了一會,然后把頭輕輕地湊到佝僂成一團的艾摩斯的臉上,柔和頂了頂,似乎想安慰一下。
躲在一邊看光景的左眼魂珠注意到了這個善良的小松鼠,饒有興趣的一打量,有些愕然的發現,竟然是一只幼小“天玉鼠”。這種玉鼠初生時如同一只小松鼠,但如能修煉,會從脊背開始逐漸全身變成銀色,如果修煉深厚,全身顏色如此九轉之后,可以媲美那些修真仙獸,機緣巧合也能度化成神。
這個小小的“天玉鼠”修煉不得法,全身只有一絲淡淡的銀線。但天性善良的它,克服戒備之心,向前安撫疼痛的慘不忍睹的艾摩斯。天玉鼠不時頂頂艾摩斯,還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一舔艾摩斯麻木的臉龐。直到艾摩斯沉重的喘息聲漸漸平息,又一次的劫難過去。
終于緩過勁的艾摩斯慢慢睜開眼,發現身前有個東西一跳,定神看去,有個小小的松鼠正瞪著滴溜溜的小眼睛在看著他,似乎眼神里包含著幾分同情。艾摩斯自嘲地搖了搖頭,心志還是脆弱呀,竟然渴求關心到這么一步,小松鼠都不放過。
看看幸虧沒折騰到藥田里面,放下了一半的心,艱難地要起身。那個小松鼠看艾摩斯動了,哧溜一下跑開,鉆過柵欄洞,躲了起來。直到艾摩斯站起來走了幾步,又警惕地迅速跑遠,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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