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苦心如此(2/4)
之中滾了出去!
“謀殺親弟,意圖染指繼母——你這種無恥狗才,不管是人是鬼,老娘看一次殺一次!”
頭顱在淤泥之上一陣亂滾,并不陷下,猶自張嘴怒罵:“你謀我國,殺我人!”
孟扶搖抹一把額頭冷汗,心道這混賬東西,死了還不安生,這神情語氣也太鮮活了,乍一看見真嚇了她一跳,這是真魂,還是假的?
她剛剛松一口氣,忽然覺得不對勁,那頭顱被砍,身子為什么還沒倒下?
一抬手鏗然架住上頭追逼不休的劍網,孟扶搖還沒來得及回首便覺得身子一重,再一看袍角不知何時被一只沾滿淤泥的手抓住,底下一人陰測測道:“孟扶搖……你以巫蠱之案陷害本王,夜深人靜,捫心自問,可曾良知有愧?”
孟扶搖一低頭,那無頭人竟然換了裝束,是上斷頭臺時的罪人衣裝,赫然便是當年她親自監斬送上西天的戰北恒,而剛才砍出去的戰南成的頭顱,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戰北恒的頭,骨碌碌的滾過來,獰笑著一口咬住了她的袍角。
“你連臨死的人都欺騙,你羞不羞?”
沖天血氣漫起,恍惚間便是當初落龍臺上小雨霏霏之中,竹簾光影中潑辣辣灑上的王族之血,那血氣接天貫地,在她眼前展開一片濃厚的血幕,蠕動著、招展著,向她包圍過來。
“啪!”
孟扶搖一刀拍碎了戰北恒的頭顱,拍成扁扁的什么都看不出來的一團。
“你連親弟弟都算計,你羞不羞?”
血氣轟碎,灰黑霧氣和紅色血氣交錯一蕩,如午夜冷風掠開灰紅二色帳幔,帳幔之后景物一變,恍惚磐都城頭,臉色蒼白的男子,眉心里綻開殷紅一點,曼陀羅花般飛濺。
忠于戰南成,卻被孟扶搖離間調離皇營,最終在磐都城頭,死于孟扶搖掉包計下的皇營統領謝昱!
他戟指孟扶搖,罵:“陰鄙小人!謝某何曾虧負于你!你竟濫殺無辜!”
孟扶搖臉色變了變,一腳踢過去,將他踢飛。
“各為其主,無所怨尤!”
謝昱的身子飛出,呼啦一下又射了回來,射回來的時候比原先更快,身后拖著一縷灰黃的煙氣。
看見那煙氣孟扶搖心中便一震,煙氣一蕩間果然露出煙殺枯黃的臉,他肩上膝上胸前全是血洞,還是當初雨夜小巷臨死前的摸樣,桀桀笑著,枯瘦的手指一閃已經抓向了孟扶搖前心,風聲凌厲破空,已經絕非前三個武功低微的人所造成的威脅薄弱。
孟扶搖身形鷂子般一翻,繞到煙殺身后出拳一轟,拳風猛烈,唰的將厚重的淤泥也帶起深溝,煙殺身子一傾,正迎上頭頂追擊孟扶搖而下的劍網。
陰測測笑著,一道幽魂居然還有在生時的武功,煙殺身子一轉,便已經掠出了劍網的范圍,青煙一般繞向孟扶搖,桀桀笑道:“無恥小人,設伏暗殺!”
孟扶搖刀光霍然一亮,玉墻一般一矗,轟然落在煙殺之前,將他那一爪擋下,煙殺手剛剛一縮,玉白光影里孟扶搖無聲無息穿越而出,一抖手將那老東西劈了出去。
“現在我明著也可以殺你一萬次!”
煙殺如一抹灰煙退去,淡黃煙氣突然化為紅光,紅光里一人凌厲而冷艷的笑,伸手將孟扶搖往下一推。
孟扶搖身子一歪,落下時反手一刀,大喝:“裴瑗!你我恩怨已結,走開!”
身后那人尖聲笑道:“你害死驚塵,你害死驚塵!”
孟扶搖抿緊唇,不回頭,一刀劃出漫天光影:“叫燕驚塵自己來找我!”
“我來找你!”月白光影一閃,“你奪我的人,搶我國,你這下賤的私生女!”
孟扶搖黑發貼在額上,一刀橫拍,將雙眼血洞一身長刀的鳳凈梵生生拍出去,“滾!假蓮!”
笑聲迭滅不休,軒轅晟、非煙、鐘則寧、玉衡……那些直接或間接死在她手下的人們,都自九幽深處電射而來,借助這十丈深潭無盡怨氣,陰氣重重纏向孟扶搖。
這些人有些不會武功,更多是一代高手,九幽大陣竟然極其高明的反射了他們生前的一部分武功,這讓孟扶搖連戰之下,漸漸趨于精疲力竭。
來來去去,都是這一路的恩怨相逢,在神術牽引*轉動之中,引著孟扶搖漸漸混亂的思緒,向噩夢的深淵陷去。
傳說中神殿四境至今無人能過,很多人在第一關便死于九幽,敢于闖四境者,都是武林豪強之士,誰手中未染鮮血?誰一身沒有命債?而當九幽之境,見那些死于自己手中的魂靈躡足而來,一遍遍再次“死”在自己面前,舉目皆敵,陰魂纏繞,又有幾人能夠堅持到底?
心志強大如孟扶搖,都已趨近崩潰。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升級版的九幽大境之中,堅持了有史以來的最長時間,她只知道在那無窮無盡的戰斗之中自己已經快要精疲力竭。
難道所有殺過的人都要來一遍?
真是的,早知道當初少殺幾個人……
出去后一定要皈依我佛……
孟扶搖飛起、騰越、揮刀、閃避……灰黑色霧氣里她身形穿越來去若閃電,乳白色刀光在霧氣中縱橫出一道道明亮的印跡,然而攻勢連綿不絕,生死仇人的接連重回,不給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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