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貴妃醉酒(3/6)
大氣古樸,軒轅皇宮……軒轅皇宮好奇怪啊。
建筑物并不多,一色深黃宮墻,青色琉璃瓦,分布得很疏朗,裝飾也不甚華麗,卻分外高闊,重廡深檐穹頂高拱,比尋常皇宮大殿要足足大上一倍,那樣的宮殿,人住在里面,仰斷了脖子也未必能看見殿頂,會不會覺得自己分外渺小?
她蹲在最高的一處殿頂上,四面觀望,猜度著可能關押宗越的地方,突然看見前方西側,一處黑沉沉的偏殿突然有燈光一閃。
那燈光閃得極為快速,一眨便滅有如鬼眼,在這半夜滅燈的深宮之內,看起來絕對異常。
孟扶搖立即飄了過去。
燈光明滅如鬼火,顏色青慘,在偏殿的西廂房內出沒,孟扶搖無聲的飄落這個院子,發現大概是沒有人居住的閑置宮苑,四面看似沒有人,其實卻團團布置了侍衛太監,而西廂房內,一點朦朧的光,一絲輕微的呼吸。
看起來,很像某個關人的地方呢……
孟扶搖毫不猶豫的掠了過去,飛快的繞墻一周,已經點倒了守衛的侍衛,一騰身跨入院子,如一瓣落葉,輕輕飄入院中。
院中寂寂無聲,初冬的夜起了淡淡霧氣,將樓臺亭閣都籠罩其中,墻面上泛起冰清的露珠,觸手潮濕而晶瑩。
月色細如柳葉,光影蒙昧,孟扶搖就是那月影中更淡的一抹,迅速抹過了廣闊的庭院,一轉眼已經站在了西廂房之前。
那點剛才明滅的燈火,突然滅了。
孟扶搖心頭一緊,立刻調動全身的意識去感知四周發生的一切,卻什么都沒有,懷中那只“危險感應雷達探測器”也在呼呼大睡,一切看來很正常。
可是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正常就是不正常。
換成謹慎些的江湖人,大抵此刻便要好生思考,甚至掉頭便走,然而孟大王這種生物,從來不知道什么叫怕,不知道什么叫半途而廢,就像現在,她聽見那廂房內若斷若續的細細呼吸,心癢難熬,不去看上一眼,絕不罷休。
她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一間普通的宮殿,空空如也,迎面就是四堵墻。
孟扶搖眼光搜索一圈,在一面墻上一處書畫上摸了摸,果然,其中一面墻緩緩移開。
切……好沒創意的機關。
墻面拉開,露出幾級臺階,延伸向朦朧的黑暗中。
孟扶搖怡然不懼的拾階而上,走不了幾步,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座白紗梅花屏的屏風。
屏風后,一盞青燈照耀下,隱隱約約似有白衣人影,雙手分開高高的吊著,屏風擋住那人的下半身,只隱約看見衣衫不整,血跡零落,被摻金絲牛筋繩索吊起的手腕腕骨細瘦精致,滑落的衣袖下傷痕累累。
那人似已昏迷,半偏著頭,長長烏發垂下,擋住了面容。
孟扶搖震了震。
是宗越嗎?
那夜小洞偷聽,對方是曾說過要動大刑讓宗越招認在各國建立的地下勢力,軒轅晟對宗越動刑了?
孟扶搖眼底冷光一閃,怒氣已經騰騰的竄上來。
不過她依舊沒有立即沖上去——今晚太順利,順利得有點詭異,軒轅晟不像是只有這點手段的人,他抓到宗越,也不太可能僅僅就這樣的防備布置,雖說這侍衛機關確實已經足夠阻擋一般的武林高手,但是對她這種級別的一流高手,已經不具有任何的阻力,宗越交游廣闊施恩無數,軒轅晟怎么可能一點都不防備頂級高手的援救?
她默然佇立,遙遙看著屏風那頭,鮮血殷殷高高吊起的男子……如果這是宗越,埋伏也許就在從現在到他身前的路上。
此路不過數十步,平坦光滑一覽無余,那屏風看起來簡簡單單,材質半透明,連內含機關的可能性都沒有。
正因為如此,孟扶搖卻差點被這個“沒有可疑”給打倒。
以她行走各國血火歷劫的實戰經歷,實在沒辦法相信這一路上沒有機關。
時間在她慢慢沉思,想出無數個設想再一再推翻中流過,月影漸漸西斜,上方殿室的霧氣緩緩浸入,在暗室中漂游迤邐,高吊著的男子一動不動氣若游絲,孟扶搖抬頭從暗室的天窗上看看天色,終于一咬牙。
不管它!沖了!便即有什么機關,憑自己還怕?
她飛身而起,掠出。
只是這掠出的一刻。
對面突然一聲異響,隨即在那男子身后,突然機簧軋軋一響,隨即一道烏光飛射,直直射向男子后心!
男子被吊著無法躲閃,匕首剎那無聲沒入后心,血光飛濺,男子身子一僵,大力的抽搐著,無限疼痛的仰起頭。
他烏發披面,咬在雪白的齒間,咽喉里發出垂死的申吟。
半空中孟扶搖身子猛地一震!
她掠起的那一霎,已將那匕首飛射的一幕看得清晰,也看見了飛濺的鮮血,頓時腦中“嗡”的一聲,似突然有千萬柄巨錘重重錘下,錘散了她的冷靜和謹慎,錘出一片驚悚的慌亂。
怎么會這樣?
她觸動了哪里的機關?
明明她只是掠身而起,什么都沒敢碰,為什么那個飛刀機關會被啟動?為什么飛刀不射向她,卻先要射死刑架上的人!
宗越!
孟扶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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