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圍在床頭的紙人(1/2)
在咱們歷史悠久的中華大地上,很多行業都有著自己的規矩和禁忌,越古老、神秘的手藝傳承越是如此。
比如說“問米”不能問死因;
棺材匠不能給自己做棺材;
扎紙匠不能給紙人畫眼睛;
出馬頂香不能堂口不全......
這些規矩和禁忌一旦違背,都會有極其恐怖的事情發生。
我要講的,便是關于這些規矩和禁忌的故事。
一座依托全省最大監獄修建的北國小鎮上,有一間不起眼的扎紙鋪。
趙有量為了給養父賺錢治病,不得不在這間離家千里之外的扎紙鋪內打工。
雖然工資很高,但神秘的老板對趙有量的要求卻十分簡單:守規矩就行。
四條極其詭異的規矩......
一、店里除了“趙有量”外,不準再進任何活人。
就連老道士、也就是鋪子的老板,都只是目送趙有量進去,自己沒敢踏進鋪子半步。
二、店鋪必須在見第一縷陽光之后開門營業,在最后一縷陽光消失之前關門歇業。
關門之后再也不能開正門,任何理由都不行!
即便是趙有量自己著急出去,也要走后門或者鉆墻角的狗洞。
三、店鋪里的紙人紙馬要分成兩排、面朝門口的方向擺放。
中間的路上要鋪好黃紙,就像是迎接貴賓時鋪的地毯。
同時趙有量絕對不許走在“地毯”上,想要出正門的話,必須從紙人身后繞過去。
四、每天要在半夜子時之間,準時給店正中間供著的兩個人偶上香。
一對真人大小,像是正在結冥婚的人偶!
只不過“連接”他們的并不是紅繩,而是一根銹跡斑斑的粗大鐵鏈......
老道士交代完上述規矩便匆匆的離開了小鎮,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趙有量會中途“逃走”。
只是在離開前,冷笑著晃了晃他簽過的“勞動合同”。
第一晚睡在店里,趙有量便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朦朧之間似乎紙人都活了過來,并圍在床頭緊盯著自己。
那種感覺就像......就像你全身無力、迷迷糊糊的躺在手術臺上,見到一群醫生對著自己獰笑。
而且這群醫生還個個頂著一張鬼臉......
可當趙有量驟然驚醒開燈查看時,卻又什么都沒發現。
紙人們依舊“規矩”的站在店鋪門前兩側,像是等著迎接什么大人物的到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趙有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
這種感覺在“問米”婆婆和棺材匠老孫頭,對他說了同樣莫名其妙的話后達到頂峰。
“年輕人,能跑就趕快跑吧!有些錢只怕是有命賺沒命花啊......”
趙有量倒是想過跑。
可是自己跑了的話,老道把預付的三年工資要回去怎么辦?!
畢竟那些錢已經給養父交了住院費......于是只能硬著頭皮堅持下來。
這一日趙有量按照規矩,等到見了第一縷陽光便打開店鋪的門。
仔細檢查一遍紙人擺放的位置后,才從紙人身后繞過來,無精打采的出了鋪子。
簡單的做了幾個擴胸運動,隨即開始在門口附近慢跑鍛煉。
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口號。
“有屁不放,憋壞心臟;沒屁硬擠,鍛煉身體......”
另類的晨練口號,被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打斷。
隨后就見遠方監獄的大門緩緩打開,好多輛警車前后押著一輛卡車朝著小鎮的方向駛來。
路邊的行人甚至趙有量自己,都已經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
“只是”死刑犯執行槍決前游街,最后一次接受廣大人民群眾的鄙視罷了。
當車隊到了趙有量近前,只看到卡車上五花大綁著三個面目兇惡的人。
其中一人的脖子上,還刻滿了古怪的暗青色紋身:類似蝙蝠,但可比蝙蝠猙獰多了。
就在趙有量看得出神之際,猛然一陣劇痛從耳朵上傳來。
緊跟著傳來的,是燒烤店主迎春嫂那清亮中透著潑辣的聲音。
“趙有量,你家大黃狗又來我家耍流氓了,你管不管?!”
“再不管老娘就一刀把那老畜生給騸了!!”
大黃狗是除了扎紙鋪外,老道士留給趙有量的另一件“非物質文化遺產”。
之所以叫大黃狗老畜生,是因為這只狗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年。
據鎮子里的老人講,他從幾歲開始就被大黃狗追著咬,一直咬到如今的八十多歲......
要知道普通的犬類,最多也就十幾年的壽命!
已經深知自家老狗是什么德行的趙有量不敢反駁,趕忙呲牙咧嘴的開口求饒。
“哎呀媽疼!大美女您輕點,耳朵都要掉啦!”
“再說了,那老癟犢子耍流氓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咱們鎮子上哪條母狗沒被它糟蹋過?!”
“這幾年新出生的小狗,幾乎全是它造的孽吧?!即便偶爾有懷了別‘人’狗崽子的,不也全都讓它給踹流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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