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偏尋正主(1/2)
話說紅葉牽執折返,心悸入喉,驚掠百步方覺無聲追從,懼意稍減。但既有此聲,又怎敢再往,只能退居宿處,細心思量。
如兒不明就里,直言問詢,紅葉不答,只附忖度:“方家擅習雙刃,何時出了這等人物……可……說也古怪,橫刀當需重氣,偏偏此息劇伏,端有修身之態……莫是那藥堂中人?!白日所現灰衫,氣續雜存,斷非其為,那堂中究有何人?”思緒不寧,紅葉難測此人是何神圣,但敵意甚濃。原指一探等作,不想區區藥堂竟也水深至此,心覆重默。
次日天光,二女稍適一休,再赴藥堂左近。夜間,紅葉已向如兒淺提高人駐此,萬事慎著,是以此刻二人如常復踏,行似陌路。當過門前,紅葉注耳,卻未聞得等息,不免疑惑。“梁安來行匆匆,不在堂中,卻是去了何處?”心中懷想,不時懼安,驟跳煩亂。“難道……已出城中?!”乍一思,心念震顫,不明此念何來,但惴惴不惑,遂抱僥幸直往驛館尋去。
待至,見一伙計進出,忙上前去詢聲,又將錢銀賞賜。那伙計直面突兀又看花容,一時莫名,但見手中賞銀,倒也快口,即連石生名諱一并話予。“哦,石生啊,他近來連月外出,均在近處,可今日卻要去往中州,身旁又攜從人,說不得又是哪家大戶尋他看診去了。”
二女聽得仔細,道言中州不禁一驚。伙計觀她二人似有情急,又續:“二位若是尋醫,只管藥堂里去,平日俱是張伯坐診,莫看他年歲,可頗有本事嘞……”未待言畢,二女只稱病體唯那東家可醫,隨即尋他顧了兩匹快馬追去。
“病體還乘快馬?嘁,素聞那藥堂東家花花心腸,娶了嬌妻又納美妾,我看定是他在旁處又惹風流孽債,教人尋往,這才惶惶逃了罷,哈哈……”伙計心頭滿羨存夷,但己身不過蠅頭小廝,何又顧得旁人之事,唯能掂量手中荷包,尋思晚間哪里快活。
二女駕馬方出城際,城門下便有一影閃過,掩在暗處快筆疾書,又啟腰間細籠,附卷灰雀,揚臂放出。
紅葉一早即察眼目,只是城外卻無跟從,正想間,忽聞一聲啾鳴清脆,自后躥起。“方氏傳訊……無礙!”細細思慮,只覺無妨,可如兒哪能沉想,自曉方氏掩望,日夜不寧,此時看向師姐眼目,已然明晰雀鳥傳信,還道方氏招伏人手,欲阻前路。隨即探手囊中,摸出一枚散碎銀兩就往灰雀打去。“不可!”紅葉將止,卻是遲了。只見碎銀如蝗徑直鳥腹,眼看即中。灰雀似也一驚,偏側堪避,只待振翅再展,誰想那枚碎銀擊彈樹干折復而來。“啾”地一聲,灰雀中身,沒在葉間。
“你……你這妮子怎生好事!”紅葉嗔奪,如兒不知何錯,開口欲辨:“這方氏……”
“你我只觀藥堂,非對方氏,可你截阻傳信……哎,罷了,快走,只望藏人勿察,未啟再信罷。”說罷,快馬加鞭,直趕前路。如兒行欠有知,亦未話語,默然在后。只是二女去無多時,一只灰雀掙出枝頭,撲棱羽翼斜斜飛去。
……
一輛車駕,五騎相隨,正將路趕。突而,清聲脆嘯,車內探出一掌,灰雀落停。車內,一老一少觀雀折眉。
“爺爺,梟兒似有著傷!”少年緊語,頗有焦急。
“蒼梟迅捷,此地當無所克,只怕人為。”老者輕手取下紙卷,又自腰囊撒出糧飼,仍由啄食。“哼!我道何人截取書信,原是這雙女子!”
“爺爺,難道她們本是沖我方氏而來?”少年接過紙卷,上書寥寥數字,只言二女追從。
老者不言,卻想:“千羽受襲,這雙女子便至隅江,理當尋我魔盟蹤跡……可縱然知身,也斷不該如此明跡……難道爾追凌云而來?抑或……藥堂?!”
正在此時,遠有飛蹄踏近,老者正要道述,那少年卻已抽執彎刃,嘶聲拋去。“來得正好!”
……
紅葉駕馬當先,耳中破風聲起,待目可望,一柄晃晃彎刃已至近前。此刃來勢迅猛,避讓不及,眨眼間,快馬前腳已失其一,重摔在地,顱裂猝亡。如兒眼前一花,前馬揚塵撲入路旁,不禁驚呼:“師姐!”
車旁五騎見勢,紛紛調轉馬首,擒刀撲去。
“如兒,迎敵!”不知何時,紅葉已然翩立旁側,一雙繡扇大啟,揮散煙塵。如兒聞聲,憂意見喜,亦同躍下馬匹,展扇在手。
少年掠出廂駕,正巧彎刃劃弧折返,揚臂接下欲從人后,卻教一掌提捏后襟將他阻住。“爺爺?”
“此廂既有動靜,前駕勢必耳聞,切不可教之遠遁。”說罷,徑攜孫兒追赴。
可步方過百,一影白軀已置路中阻隔。“誰?”老者大驚,早間出城,確只二人顧駕,這人何來?莫是劫道?少年急性,抬手又將彎刃拋出。看著晃晃明刃,雄軀不為所動,只待近前,猛一抄手握刃掌中。“砰”地一聲,彎刃盡作寸碎!雄軀拍下掌心碎末,仿似不過信手而為。
“刀劍不破!明王宗?!”此幕,直教老者眼瞼驟跳。天下橫練無數,卻唯明王一宗,能此輕描淡寫架人兵刃。可為何明王高手會同此路,看其架勢敵意頗存,莫非那兩小兒竟會此人方出城中?!心頭思緒,腳下快步陡止。
“刀……爹爹的刀!”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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