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峰回(1/4)
?卿黎心中一陣冷笑。
陸婉秋本來就不喜歡她,之前種種小動作早已表明態(tài)度了,前些日子又因為被收了權(quán)而對她恨入骨髓。
何況陸家經(jīng)營藥業(yè)受阻,還是在她手中被指認了摻雜假藥,怕是這些人都以為是她做的手腳,而她又不屑于解釋,更讓誤會加深。
試問如此,陸婉秋怎么可能還對她平心靜氣波瀾不驚?
這出戲該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這位王妃就是挖了個坑給她跳呢!
可是焉有這般容易?
“蘭溪,扶我起來,去父王那里。”卿黎態(tài)度堅決,這件事,只有見了凌瑞,真正確定了,她才知道要怎么做。
蘭溪當(dāng)然言聽計從,雖然擔(dān)心她的身子,不過這時候決不能要別人給得逞了!
她忙喚了另一個小丫鬟,一左一右將卿黎扶起來,又朝凌瑞的院落走去。
陸婉秋見她直接忽視了自己,心中一口氣憋著很是火大。
她怒視一眼劉伯,恨道:“劉伯,你瞧瞧這個賤蹄子,做了這種喪心病狂之事還能理直氣壯!你也跟了王爺這么多年了,怎的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照劉伯對王爺?shù)闹倚某潭龋驮撋锨鞍亚淅杷毫说模?
劉伯卻是回瞪了一眼陸婉秋,沖口而出道:“世子妃不會這么做的!”
說完,就跟著卿黎后面一道走了。
“反了!都反了!”陸婉秋氣得將身后桌上一套茶具揮到地上,直到看見那四散而飛的碎片,心里才好受了些。
可是牽動了腰部,她更是覺得盆骨處連帶著腹部一陣一陣的抽疼!
蘭溪那個小賤蹄子,等回頭再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喂狗!
……
凌瑞的風(fēng)雨園門口,已經(jīng)掛上了兩盞白燈籠。燭光搖曳,忽明忽滅,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寒涼冷寂。帶了點點沉重。
屋內(nèi)的哭嚎聲一波一波傳來,哀痛悲傷。聽著便能令人心生凝重。
卿黎腳步微頓,只片刻就重又踏入其中。
秋夜的風(fēng)寒涼,她走來時并未披上薄氅,如今被夜風(fēng)這么一吹,覺得身子更是酸乏無力。
這算是幾年來少有的幾場病了,真是來的不是時候。
卿黎由蘭溪和另一個小丫鬟攙扶進內(nèi)室,因為心中焦急,腳下步子也是快的。
一進門。立即撲面來了一股血腥味,淺薄的氣味中帶了些許膻腥,但卿黎一聞到這個味道,原先七上八下的心情瞬間卻平靜了下來,腳步也穩(wěn)健了許多。
子芽守在了羅漢床邊,雙眼赤紅地望著床上昏迷的安寧,一雙鐵拳握得死死,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一只纖弱的手搭上他寬厚的肩,子芽反射性地避開,在看到卿黎時才一怔。又見她臉上的手印,黑眸更是冷凝,“主子!”
“放心。我沒事。”卿黎淺淺一笑,再看向羅漢床上的安寧,額頭一片高腫,微微沁出了血絲,臉上血色盡無,就連唇瓣也都蒼白無色。
她俯身把上安寧的脈搏,長久舒了口氣,“還好,只是暈了。”不過這一下撞得也挺嚴重的。這個傻丫頭,慣會做些傻事!
卿黎正腹誹著。陸婉秋不冷不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呵!你一來倒先看起了自己的丫頭。果然王爺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呢!”
屋內(nèi)原先哭著的仆役婢女們一時都止了哭聲,驚疑地抬頭看看卿黎,又看看陸婉秋,接著又是迅速低下了頭,倒是也忘了繼續(xù)哭喪了。
卿黎唇角一勾,“既然秋姨都說父王已經(jīng)駕鶴西去,我還有什么可懷疑的?死者已矣,生者常在,我當(dāng)然先去看我這活生生的婢女了!至于父王那兒,我自會盡孝!”
這話說的奇怪,陸婉秋只是覺得困惑,隨即哼一聲,“盡孝?王爺已經(jīng)去了,你難道還要去陰曹地府盡孝?”
她又突然冷凝著卿黎,“是了!你謀害公爹,更是謀害皇親,就該株連九族!這事本王妃定要稟報太后,稟告皇上,然后張貼皇榜,讓全天下都知道你卿黎做出何等狼心狗肺之事!讓世人瞧瞧這所謂的醫(yī)者仁心不過是蛇蝎心腸!”
她要看著卿家盡毀!她要看卿黎人頭落地!她要把自己所有的恨都發(fā)泄出去,讓這個世上再沒有卿氏家族!
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呢!卿黎心中好笑。
設(shè)計讓溫嵐進入攬月閣投放毒物,然后趁著王爺中毒身亡之際大肆鬧騰一番,張口就說那送來的晚食中有毒。說不定當(dāng)場就拿銀針試了,再到攬月閣來鬧事!
這一系列流程走得精細,陸婉秋的算盤也是打得精妙。
凌瑞中毒,已經(jīng)確立了是從她那兒送來吃食的問題,那她定然難辭其咎,陸婉秋拿這件事上報,皇帝大快人心,必會速速執(zhí)行而不是盤根問底。
因為凌逸辰已經(jīng)遠赴戍邊,一時分身乏術(shù),對京都消息的掌控也沒有那么具體,恐怕也要幾日之后才能回來,到時一切已成定局,何談洗冤一說?
王府沒了當(dāng)家人,那必然是由凌逸辰襲爵,不過此時邊關(guān)戰(zhàn)事方興,皇帝一道圣旨就能將他派去,陸婉秋就算是真正做了王府的主人,任意妄為也是隨意。
等到凌逸辰回來,又哪能苛待了她?
她一來是他的姨母,二來又是他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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