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懷疑(1/2)
我不動聲色換了個話題,和他聊起了老查理。
我這才知道展一笑特別能征服小動物,和老頭子的大麥町玩得特溜,還幫忙給這只狗做了個全身護理順便擠了剛門腺……分分鐘解決了十幾歲老狗狗便秘的問題。
總之老頭子對這只狗當親生兒子一樣,于是對展一笑格外青眼有加。
“阿笑,這老頭的斑點狗要是一只母的,你這會兒就能當他的女婿了。”我調侃的看了一眼展一笑,抬頭喝了一大口啤酒。
老查理私人釀制的啤酒是我喝過的啤酒里最好喝的,比百威喜力好喝多了,微微的苦澀和冰涼感讓人精神一振,格外舒爽,連氣兒都順了。
展一笑看著我,沒說什么,也喝了一大口,思想斗爭了幾秒鐘后,對著二樓說道,“堂哥,你下來吧。”
木質樓梯在并不太安靜的夜晚咯吱咯吱作響,聽聲音就能知道,這個人比起展一笑結實一點,身上有不少傷疤。
“展大笑,你也可以叫我laugh展。”他有一頭棕色的頭發(fā),小麥色的皮膚,肌肉勻稱健美,穿著一套kappa的運動套裝,看上去像個運動員。
好一個霸氣側漏的名字,我暗嘆。
“你是混血?”我向他點頭示意,他看我的眼神并沒有敵意,但好奇得像個幼年期的兒童。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是的,從我爺爺失戀后到了歐美各國至今,我爺爺和我爸爸都沒有再與中國甚至亞洲女性再交往過。我的媽媽是賭城本地人,我的奶奶年輕時被稱為法蘭西玫瑰,老爸到現(xiàn)在都不太會講中文。”
接著,展大笑給我講了他名字的來歷,說起來算是被他爺爺和爸爸坑慘了。
因為展大笑的爺爺對當年的丫頭,也就是展一笑的奶奶念念不忘,這輩子就沒怎么開口講過國文,因此展大笑的爸爸因為不懂中文,給兒子起名字的時候,展一笑已經出生了。
展家的男人都比較要強,當時展家兩位老爺子都去世了,展大笑他這個半洋鬼子的爸爸不懂中文,又不知道怎么給孩子起名。對著信件里龍飛鳳舞的展一笑三個字揣摩了一個多小時,知道一代表最大的意思,覺得是弟弟在嘲笑自己孩子生的慢了。
最后的最后,他大筆一揮,在一上面,添了一個人字,美其名曰,大和一都是表示哥哥的意思。順著這個邏輯,找回了場子。
很多年之后中文自學成才的展大笑和展一笑通信的時候,才知道展一笑的一笑,是出自“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名句,展大笑大吼了一聲坑爹,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聽著兄弟兩的起名血淚史,我也就放下了剛剛被懷疑而產生的戒備。
展大笑對于歐洲的繁華美洲的奔放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他是個地道的老司機,無論哪一方面。
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二十年以上的駕齡,駕照才拿了十二年……
這廝作風深受資本主義荼毒,各種開放,咱們華夏好男兒頂多是上至四十下至十四,他居然到了男女通吃攻受不分的程度……
最要命的,是他對于歐美的各種鬼怪了解可以寫成一本研究手冊,僵尸喪尸食尸鬼,基本上他大大小小的經驗豐富得接近打一場英雄無敵的L號地圖。
他說必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見識一下死的時候見識一下是不是真的有地獄三頭犬。
展家的祖輩到了歐美大概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買彩票中獎、做生意成功、因此家底很豐厚,展大笑沒怎么念過書,一直在外面浪。
聽他講述風土人情真是個很愉快的事情,我們聊了兩個小時,他全程眉飛色舞,還滿不在乎的喝光了展一笑杯子里的啤酒,之后又大大咧咧的喝了一口我的啤酒。
一升的啤酒他一口下去少了半扎。
展一笑搖搖頭,“我去倒一點查理的酒到我杯子里,你別喝平凡的酒,他都沒喝幾口。”
展大笑直截了當?shù)恼f,“他現(xiàn)在除了血,不會太喜歡其他喝的。”
氣氛突然之間就尷尬了下來。
展一笑曾經明確表示不會對別人說我的真實身份,但此刻顯然展大笑已經知道了,當然,他應該就是展一笑的專家。
可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怎樣形容我的轉變,怎樣看待我此刻的立場,就這樣讓另一個人知道了我的新身份。
而展大笑是一個以屠龍為夢想的經驗豐富除妖師,他在歐洲板塊的公會APP排名是前100的。
幸好,他是個非常直率的人,不藏著任何秘密,而且他在跟我交談之后,似乎還相當喜歡我。
若非如此,如果兩兄弟要對付我,恐怕這會兒我已經去見上帝了。
“你很棒,什么地方都取過,就算不作為除妖師,你也是個有趣的人。”我由衷表示了贊嘆,很想說點場面話,但是卻不愿意虛與委蛇了,“如果換個立場,我們一定能成為更好的朋友。我對你和阿笑,都沒有敵意。”
展一笑看了我一眼,眼神流露出幾許歉意。但他很坦然,站在他的立場,我現(xiàn)在是否是他認識的平凡,出于萍水相逢,他沒辦法信任我。
冰涼的液體入喉,苦澀感過后只剩下了清爽的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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