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4)(1/2)
chapter04(4)
簡溪抬起頭,抓著我的手,放到他的臉上,這么久沒見,他變成熟了,甚至下巴上也有了一些扎手的胡渣。他的輪廓像是在冬天的風里被雕刻地更深,眉毛投下的陰影里,是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再是以前那個陽光下燦爛的少年了,他以前純凈得像是天山上的湖泊般動人的瞳孔里,現在漂浮著一層風沙,他的目光讓人看了胸口發痛。
他的喉結滾動著,沙啞的聲音對我說:“我只愛你,我他媽這輩子只愛你。”他的眼眶紅紅的,在燈光的照耀下,泛濫著悲痛。他張開手臂抱著我,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把我抱痛了。像要把我揉進他的胸膛里一樣。
我的心里,像是淋了一杯冒著熱氣的檸檬汁,酸澀地皺在一起。我看著面前的簡溪,他凌亂的頭發軟軟地掛在額前,他睜著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我,臉上是揉碎了的心酸,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坐在面前抬起頭寂寂地望著你一樣。
我從眼眶里滾落出來一顆渾圓的眼淚,我從來沒看過自己掉出那么大滴的眼淚來。
簡溪往沙發里面坐了坐,把他長長的腿張開,在他面前空出一小塊地方來,他把我拉過去,坐在他的腿中間,從背后抱著我。他把他的頭放在我的肩膀上,用臉摩挲著我的脖子,皮膚上是他胡渣的觸感。
周圍的空氣里都是他的氣味。所有的酒味、香煙味、香水味,都退散不見。只剩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幾年來我熟悉的那種清香。溫暖而又和煦的陽光味道,如同太陽下發光的溪澗。
而在那一個瞬間,我腦海里一閃而過崇光的面容。我甚至幻覺看到酒會大廳的某個角落里,崇光的身影一閃而逝,我整個后背都僵硬了起來。
“好久沒有被我抱了,都不習慣了吧。”簡溪在我的耳邊,溫柔地說。他肯定也感覺到我的僵硬的后背。
我閉上眼睛,點點頭。腦海里是崇光悲傷的臉。就像幾個月前,我和簡溪分手的那天晚上,我做夢夢見的場景一樣。他站在窗外的大雨里,黃色的街燈照著他那張英俊的面孔,大雨把他的頭發和肩膀都淋濕了,最后他無聲地沖我擺擺手,然后悲哀地轉身消失在黑色的雨夜里。留給我一雙像被大雨淋濕了的悲傷的眼神,濕漉漉的黑色瞳孔。
與我和簡溪這邊悲傷而寧靜的氣氛不同,唐宛如和南湘衛海那邊,完全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但是在這番火熱的表面之下,三個人各懷鬼胎。純潔的如如盯著英俊而健壯的衛海盯了一晚上,眼睛都沒挪開過,當然,嘴也沒閑著,一杯一杯地喝著各種雞尾酒。在迷上了mojito之后,她更了連要了三杯,唯一她對杯子里那些薄荷葉末有意見,所以她都是用嘴把漂浮在表面的薄荷葉吹散,然后喝——動作就是老年人喝蓋碗兒茶一模一樣。而衛海,看著身邊美麗動人的南湘,也高興得很,于是一不小心,也喝高了。而南湘如履薄冰地,小心翼翼不露出自己和衛海的馬腳。她揉著太陽穴,非常焦慮,她一直都沒想好,應該怎樣告訴如如自己和衛海的關系。而身邊這個大男生,一點心眼也沒有,特別是喝醉了之后,好幾次握著自己的手,用熾熱的目光盯著自己。如果唐宛如的神經有顧里的十分之一敏銳的話,今晚早就鬧場了。
而酒會還沒過半,衛海已經躺在沙發上了,像一只睡熟的大獅子。南湘頭痛,要把這么一個龐然大物等下給搞回家,還真是件麻煩的事情。而旁邊的唐宛如,酒過三巡之后,旁若無人地做起了瑜伽,表情安靜而祥和,目光游離四散,無法聚焦。她把腳掰到頭上的時候,南湘都懷疑自己聽見了卡擦卡擦的聲音,特別嚇人。
當顧里走過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昏睡過去的衛海,和淡定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一樣的唐宛如。她和南湘對望一眼,此刻的南湘也喝得差不多了,眼神迷離,看上去也不知道是醒是睡。顧里皺著眉頭打了個電話,過了一會兒,Kitty走了過來,顧里問Kitty:“公司定的那些給客人的房間,有多余的么?我這有個朋友,估計走不了了,讓他住這兒吧。”Kitty從包里掏出個本子,查了查,然后掏出一個裝著房卡的小信封,給顧里:“上面寫著放號,你讓服務生送他上去吧。”
顧里回頭叫了個服務生,把房卡給他,然后指著沙發上那個龐然大物,說:“你送這位先生去這個房間休息吧。”
過了幾分鐘后,那服務生回來了,把房卡交給顧里,說已經把那位先生送到了。顧里隨手拿了張一百的給那個服務生,然后順手把那張房卡丟在了自己包里。南湘剛要和她說什么,她就轉身朝舞臺邊上走過去了。因為她要代表今天的主辦方發言。
當喧鬧的音樂停下來之后,黑天鵝一般的顧里,優雅地站在了舞臺的聚光燈下面。作為這次主辦方的代表,她舉著香檳杯,用她那張精致到虛假的笑臉,感謝著八方來客。
坐在臺下的我簡溪和顧源,看著燈光下閃閃發光的顧里,都覺得她真美。
簡溪用手撞了撞顧源,對他說:“喂,你不是準備求婚么?就趁現在啊。”
我一口酒噴了出來:“你說什么?顧源準備求婚?”
簡溪沖我瞇起眼睛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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