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棄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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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朝光正狂妄之間,徽王府艦隊撥出一艘大船獨自出列轉舵前來。
許朝光依然挾知縣吃菜喝酒,眼見大船越來越近,已靠在港前。
許朝光這便下令,下船一個殺一個,他挾著知縣,命軍士在前圍攏過去,卻見大船遲遲沒有放下棧板,唯一濃須壯漢站在艦首,見許朝光前來,怒而揮刀斥之:“逆賊!可認得我?!”
許朝光同樣怒目而視:“我是逆賊!你也是逆賊!”
“弒父殺母!有何顏面立足于此!!”
“我親生父親正是為許棟所殺!許棟欺我二十年!我為父報仇有何不對?!”
“行劫掠多年,你少殺人別人的父母了?!義兄正是見你可憐收你為子,你卻恩將仇報!”胡光說著,四望軍士,“大家可還記得我胡光!”
眾軍士當然記得,只是不敢答應。
許朝光大喝道:“廢話少說!楊長帆在哪里?有膽下船一戰!”
“船主有言!我胡光的兄弟,只要投降,今后便是徽王府的弟兄!南澳依然是弟兄們的地盤!船主親督開港通商!有吃有喝!何苦屈身與賊下!”
眾軍士面面相覷,微有動容。
“莫信他胡言!楊長帆卑劣行徑人盡皆知!”
話音剛落,一極高的男人自胡光之后走出。
“哦?”楊長帆低頭俯視笑道,“好久不見了。”
如今的楊長帆已是飽經滄桑與戰事的洗禮,征戰四方游刃有余,談笑之間透露出的氣場絕非許朝光之流可比。
船下眾人一睹徽王府船主真容,皆是心潮澎湃。
許朝光當即聲嘶力竭呵道:“給我射死他!”
他卻想不到,無一軍士動手,只仰望楊長帆。
大軍就此陷入沉寂,就連知縣也目瞪口呆抬頭看著。
楊長帆傲視眾人,振振開口:“我征南洋,擒弗朗機司令尚且厚待,何況我們東海的兄弟?我情知劫我府船隊,實乃許朝光一人的妄行,這才沒有貿然轟港。”
“狗屁!!”許朝光當即將知縣拉扯向前,“你不過是怕惹到朝廷罷了!”
“哈哈哈哈!!!”楊長帆朝天大笑,“我杭州都燒得!!還怕平個南澳殺個知縣??你許朝光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此等狂妄,天下當然楊長帆一人而已。
“射他!射他!”許朝光扔下知縣,情急怒道。
“是兄弟就不要動!!!”胡光一聲大喝,命軍士放下棧板,獨自一人提刀上板,一步步走上港棧。
眾寇面面相覷,卻無一人舉刀,只默默讓開一條通路。
許朝光怒極提刀要挾身邊首領:“殺了他!你們都想死么???殺他!”
首領左右看過之后,就此抽刀而出:“要殺我的不是船主,不是胡光,是你啊!!”
眾軍士深以為然,不少人就此扔下刀劍。
胡光一步步走到許朝光身前:“狗賊,有膽一戰?”
許朝光癲狂四望,一把抓起知縣,刀架在知縣脖子上:“你敢!!!”
話音未落,其身后一首領雙手持刀橫斬,手起刀落:“我敢!!!!”
隨著他話音落下,獻血噴濺,許朝光人頭落地。
知縣被噴得滿臉鮮血,慌亂之下,竟是奔向胡光,潛意識中認為后者那邊才是安全的。
胡光卻是推開知縣,三兩步上前,一刀劈在許朝光殘軀之上解恨,隨即棄刀仰天長嘯:“棟哥!逆子已死!!”
另一邊,手刃許朝光的首領同時棄刀高喊:“弟兄們,許朝光逼著咱們跟船主作對,就是逼著咱們去死!我殺他,無非是想保命活下去!想讓兄弟們活下去!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想活命的弟兄!隨我棄刀迎船主!”
啪嗒啪嗒,更多的大刀被擲在地上,眾寇隨首領向船上行禮,恭迎船主。
楊長帆面上抬手回禮,一副偉岸神色,嘴上卻回頭嘟囔:“你安排的太好了,又沒了練兵的機會。”
徐文長尷尬道:“這人不是我安排的……也沒有策反。”
“……”
徽王府主力港中待命,僅楊長帆等百人登岸受降。
先是安撫驚魂未定的知縣,表示一切都是因為許朝光不義,徽王府掌南澳,必與民齊心,販商利而非劫民財。知縣也恨不得三叩九拜,謝船主除了許賊,船主是來除賊的,絕非是來與朝廷做對的。
潮州終是迎來安穩,楊長帆親遣心腹送知縣回澄海,這才算了結此事。
外事了結,該談內事了。
南澳雖與苔灣相同,都是做抽水的買賣,但無論港口規模還是防務、府邸,都與苔灣相差太多,一副破漁村的樣子,兩千賊寇聚于島上,實是慘不忍睹。
計劃之中,是奪此島設市,效仿澎湖,但眼見此島條件如此之差,距離廣東本土如此之近,與當年舟山岑港極其相似,若非廣東兵力儒弱,許朝光絕難守住此島。
此地作為一個海盜聚集地是可以的,但若在此設市,易攻難守,還要撥來苔灣的官吏來管理,大興土木,反倒成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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