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所托非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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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么……”胡宗憲撫須琢磨道,“那邊只有王翠翹一個講理的人,倘若那些關(guān)于王翠翹的傳言夸大其詞,震懾不住,只怕夏正的性子,沒法與倭寇周旋。”
“事不宜遲,這人選還望汝貞快些定下。”
“你看……”胡宗憲瞇眼道,“楊參議怎么樣?”
徐文長大驚失色:“楊參議?王翠翹?”
“醉翁之意不在酒。”胡宗憲搖指笑道,“此類說客身份選擇的關(guān)鍵,是與被說的人出身相似,同鄉(xiāng)、同歲、同樣的出身為佳。”
“這楊參議更靠不上邊了!他八輩子也當不上秦淮名妓吧?”徐文長說著說著,突然一愣。
“想到了吧。”
“呼……”徐文長的確是想到了,他也并不是自己想不到,只是不會那么去想,天下事他謀得,但這事只要與自己沾上邊,他就會亂。最好的人選就在瀝海。
同是山東人,同樣出身貧寒自幼被賣,同樣的才華,同樣的美貌,只是一個顛沛秦淮河,另一位流落揚州。
沈憫芮已不止是流水的命,幾乎是洪水的命,海嘯的命,這種事都能找上她。
徐文長挑不出毛病,只好說道:“楊府二夫人……的確是合適的人選。但楊參議身為司衙大官,督軍器之事,實不宜出洋海外。”
“我自可啟奏朝廷,此番我軍大勝,命楊參議出使東瀛,冠以訓(xùn)倭之名,令倭寇不敢再來我東海肆虐。當然,只是名義上這樣,實際上是去勸降王翠翹與徐海舊部。”
“不妥,楊參議實乃東南奇才,不該只身犯險。”
“文長還念及舊情,擔心友人安危么?”
“不,僅僅是站在東南全局著想。”
“那這樣。”胡宗憲嘴角一揚,“你去與他說說,若說不成,便不強求。”
“我……這……”
“無礙,說不成,我不會怪你;說成了,我們便可期待這位奇才解我東南之困局。”
“……”
當晚,徐文長連夜趕到楊長帆住所,二人把酒小酣,秉燭夜談,一五一十講出了胡宗憲的安排。
“這胡宗憲是有多恨我。”楊長帆托腮皺眉,“制軍器,殲鬼倭,我沒做什么錯事吧。”
徐文長捶胸哀嘆:“是我錯了,連累了你。”
“文長為保我,委身于胡宗憲帷下,已是眼下唯一之選。”楊長帆也很煩悶,搶人才是沒有錯的,只是眼前這位太紅。沈憫芮那樣太漂亮的女人會引來禍水,莫想到徐文長這樣太聰明的男人也同樣。
徐文長在自己身邊一天,自己就休想舒服一天。
權(quán)衡之下,只好暫時去那邊,絕無它法。
可之前很多事情證明,胡宗憲總不給人留余地。
“文長覺得我該不該去?”
“東瀛,我實在是看不透了。”徐文長微微搖頭,“去了那邊唯有見機行事,隨機應(yīng)變。險象環(huán)生是一定的,但長帆你是有大運勢的人。”
“這不是作么!有多少運勢都要被作沒了吧!”
“不然,東海之路,避不開日本。”徐文長正色道,“此外,你有一塊在東海之內(nèi),絕無僅有的護身符。”
“哦?”
二人議至深夜,方有定奪。
被胡宗憲盯上的人,一向沒什么好下場,與其一點一點被磨死,不如搏出一條生路。
晨,天未亮,楊長帆又奔赴戚繼光住所,深談一番。
與其說是深談,不如說是交待。軍器坊沒了自己還叫什么軍器坊,眼下可托之人唯有戚繼光,外加此行東瀛,須沈憫芮同往,總該告知一下。
戚繼光深知胡宗憲秉性,面對此境也唯有一嘆。
“我會照顧好瀝海。憫芮的事,今后也不必再提。”臨別之時,二人雙手緊握,“要活著回來,撐到屬于我們的時代。”
……
北京,整車的黃金珠寶運往首輔居所。
內(nèi)堂,趙文華捧著東南刮來的奇珍異寶,通通獻與一位老嫗,這可不是普通的老嫗,是首輔夫人,也就是他的干娘。
趙文華不知道為什么,惹到了干爹。多少年來,惹到干爹的人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沒一個是壽終正寢的,他不想成為下一個。這種時候為了贖罪,下跪哭求都是沒用的,只有送上成噸的金銀珠寶。干爹何等人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足夠讓他動容的財富,怕是全天下也沒幾個人送得出手。
好在,趙文華也的確是天下難覓的揩油能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幾乎獻上了自己在東南全部的收成。
然而這位老太太卻不買賬,原因并非是東西不夠多,不夠好,而是這位老太太根本對這些就沒有概念。一個快七十歲的老太太,要什么有什么,跟金銀珠寶還叫什么勁?
于是老太太將這些煩人的事交給親兒子來處理。
獨眼胖子嚴世藩,比趙文華還小了七八歲,但趙文華看著他卻像見到了親哥哥一樣殷勤。本身嚴嵩收他做義子,就是彌補親兒子天生殘疾的缺憾。天生獨眼,體態(tài)畸形的小孩子,通常會夭折的,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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