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有道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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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個時辰,老楊辦完了捐學(xué)的事情,終于上了車,但絕不是回去搬家,而是去客??纯礂铋L貴。這一路上,楊長帆都不遺余力渲染著海大人的可怕,楊壽全卻只當(dāng)成了笑話,他認(rèn)為是不存在這種人的,也許存在,但早就被其他人消滅了。
他并不知道,總有人逆流而上,用氣骨點亮一個時代,當(dāng)這個人骨頭硬到一定程度,不管是貪官污吏還是皇親國戚,不管是金銀美女還是大刀火炮,都無法將其摧毀,只會令其愈發(fā)閃耀。
不管楊長帆怎么渲染都沒用,因為楊壽全活了一輩子也沒聽說過有這類人。另一方面,搬家換地方混的成本太高了,更何況戶籍方面管理嚴(yán)格,朝廷希望每一個人都老老實實死在他出生的土地上。
勸說無果,進(jìn)了客棧,楊長帆也無奈放下了這個話題,要不然就真擾了弟弟考試了。
客棧內(nèi),楊壽全抬頭一看,這叫一個熱鬧,幾乎每間房門前都掛著紅色頂蓋的風(fēng)鈴,大兒子這生意還真是做絕了。
也省得伙計招呼,父子二人直接上樓,進(jìn)到最里面,輕叩房門。
楊長貴一開門,見了父親哥哥,愁容中閃出一絲喜悅,連忙請進(jìn)屋來,吆喝小二上新茶。
楊壽全過來的主題也很簡單,不過是三試而已,只是沒拿頭名罷了,不要影響成績,正常發(fā)揮,都是些老生常談的勸慰,楊長貴表示自己心態(tài)很穩(wěn)定,請父親一定放心。
老楊勸了半天,見楊長帆不說話,這才提點:“你也跟長貴說兩句吧?!?
“哦……”楊長帆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弟弟,“弟弟不怪我吧?”
“哪里的話?!睏铋L貴搖頭笑道,“天下人都信狀元鈴,我也不信?!?
楊壽全忍俊不禁:“何出此言?!?
“狀元鈴狀元鈴,大字不識的人能做出來就有鬼了?!?
“哈哈哈!”
父子三人大笑。
楊壽全也借機(jī)遞出了之前楊長帆交給家里的銀兩:“這是你哥哥一些心意,缺什么買來就是了。”
“謝謝哥哥?!睏铋L貴也不推辭,“哥哥給弟弟錢,天經(jīng)地義,我也不多說了。”
“哈哈?!睏铋L帆大笑道,“看你想得這么開我就放心了?!?
“本來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楊長帆接著說道:“我覺得吧……三試的事情,八成是考官故意的。”
“怎么講?”
“一些有經(jīng)驗有閱歷的考官,在面對太出色人才的時候,八成會壓一壓,讓人受挫,免得將來折翼。”
“也有道理。”楊壽全雖不以為意,但還是點頭道,“后面考試的措辭也務(wù)必謙遜?!?
“考官……有這么做的必要么?”楊長貴不解問道。
“愛惜人才的話,會的。”楊長帆好像很懂的樣子,他其實也只是聽過幾個雞湯故事而已,“尤其像你這種公認(rèn)的天才,年少得志易輕狂,若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畮讱q就中舉,乃至?xí)嚰暗?,仗著一腔熱血,容易摔大跟頭。考官這么做,只是為了讓你知道一切得來不易,要珍惜,要多想?!?
“哥哥說的……”楊長貴驚訝道,“很有道理么!”
“他懂什么!你好好考就是了!”楊壽全實在搞不清楚兒子的道理都是哪里來的,不過如果這樣能讓楊長貴寬慰一些,也無所謂。
“考試的事,我不該指點,不說了不說了?!睏铋L帆也不敢多說,在不擅長的領(lǐng)域亂做人生導(dǎo)師是不對的。
然而楊長貴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主意,他自信三試答得十分圓滿,至少不該比張牧之差。若非要找理由,只有可能是鋒芒畢露,太過犀利,下一場考試不妨把觀點磨得圓潤一些。
……
回到瀝海村,已近午時,楊長帆也沒心情留在家吃飯,急忙趕往海舍。
老遠(yuǎn)望去,卻只見到翹兒一人坐著干活,楊長帆以為眼花了,揉了揉,果然就一個人。
楊長帆連忙奔去,翹兒也真的是在玩兒命,手都快腫了。
“這都幾點了,人呢?”楊長帆吼了一嗓子,讓翹兒先放下活兒。
“你可回來了!”翹兒滿臉都是委屈,手里不停地忙活著,“本來人都來了,可又都走了,我只好自己干……下午黃貨郎還要來收貨呢?!?
“怎么回事?。恳惶煲?00只往上,你把命搭進(jìn)去也干不完?。 ?
“相公……我們好像做大了。?!甭N兒咬牙干著,心里恨著,“上午的時候,副千戶過來把人都轟走了……”
“副千戶?”楊長帆想了一陣,才依稀記得混在龐取義身后的那位小胡子,也是緊跟著才想起來,老丁囑咐自己去送禮,可自己給忙忘了。
翹兒接著說道:“他說所里人不能給外面做工,否則依律治罪,兩句狠話就把人都嚇走了……”
楊長帆捂著眼睛咒罵道:“老丁確實囑咐過我要打點,可這才晚了幾天他就來敲打我了!這么下去還有完沒完,多少只狼等著我喂!”
“別管了,你快來幫忙吧!”翹兒焦急道,“我做了幾十個了,等黃貨郎來的時候爭取做到百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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