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和鐵面相似。
    轉念一想，緋戚又覺得，如果鐵面真和圣王有密切的關系，身為圣王左膀右臂的阿隆巴和帝辰又怎么會認不出來呢？總不會只因為鐵面帶了一張鐵面具，把臉遮上了，他們就聯(lián)想不到了吧？
    想著想著，緋戚忽地心念一動，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還沒等他繼續(xù)深思，浴室門口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你倒是挺有情趣。”
    緋戚抬起頭，一張鐵皮臉立刻映入眼簾，下意識地又看向窗外，發(fā)現(xiàn)天色只是微暗，不由問道：“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們決定明天再搬，我在那邊無事可做，就干脆回來陪你了。”說話間，鐵面已拎著一個籃子走到浴池旁邊。
    籃子里放的壇壇罐罐明顯是晚餐，好聞的肉味撲鼻而來，讓緋戚食欲大開。
    緋戚原本還在疑惑鐵面對他的那些手下未免太不用心，但馬上就被聞著就很美味的食物引走了注意，身子一轉，趴在浴池的石頭臺子上，滿臉期待地看向鐵面，“可以吃嗎？”
    “就是帶回來給你吃的。”鐵面放下籃子，讓緋戚自己取用。
    因身上沒穿衣服，緋戚也沒從池子里出來，直接將那些壇子瓦罐從籃子里取了出來，放到池子的石臺上，一邊繼續(xù)在池子里泡澡，一邊一樣樣地品嘗。
    看到緋戚像是舍不得離開水似的泡在池子里，一身蜜色的肌膚在池水的映照下泛著蜜蠟一樣的螢光，鐵面笑著拿起一壺果酒，一邊欣賞一邊調侃，“難怪大家都說海彌拉是人魚氏族，你現(xiàn)在這模樣倒是真和傳說中的人魚很像。”
    “這種說法，海彌拉可從沒有承認過。”緋戚反駁道。
    “我知道，你們更喜歡稱自己為獅族，說你們是大海中的獅群。”鐵面聳了聳肩，飲了一口果酒。
    “這不是自稱，這是事實。”緋戚認真地說道。
    外族人都以為海彌拉是人魚后裔，只有海彌拉自己最清楚，所謂人魚根本就是沒影的東西，他們的血統(tǒng)傳承確實來自獅子，只不過是海中的獅子——海獅。而這也是海彌拉的女人容易發(fā)胖的根源所在，因為海獅的力量本就來自它們肥胖的身體。
    但海獅的形象和海彌拉的美貌實在很不協(xié)調，海彌拉的氏族成員也不愿意讓人把自己和肥胖的海獅聯(lián)想在一起，于是就把同樣以雌性為主體的獅群推出來做擋箭牌，讓人以為她們是因為母系氏族和獅群的相似性才會產(chǎn)生這樣的自稱。
    鐵面也明顯沒把緋戚的話放在心上，笑了笑，繼續(xù)和他一起吃喝。
    緋戚卻想起了帝辰，趕忙把帝辰來過的事告訴鐵面，但并沒點出帝辰的名字，只描述了他的形象。
    “他說了什么嗎？”鐵面的語氣立刻冷了下來。
    “請你明晚去他那里赴宴，還要你帶上我。”緋戚想了想，干脆把他和帝辰講過的每一句話都復述了一遍。
    聽緋戚說完，鐵面像是想到了什么，低頭沉思。
    緋戚沒敢打擾，自顧自地繼續(xù)吃他的晚餐。
    好一會兒，鐵面才抬起頭，向緋戚問道：“你想跟我去赴宴嗎？”
    “我可以不去嗎？”緋戚反問。
    “也是，人家都開口相邀了，我們總不能不給人家面子。”鐵面嘲弄地自語，“再說，要是不讓你露面，倒好像是你見不得人一樣。”
    “他就是帝辰吧？”緋戚故意問道。
    “對。”鐵面點了點頭，“王之谷的無冕之王。”
    “英東和流砂……是不是都在他的手里，被他控制著？”緋戚眨了眨眼，繼續(xù)問道。
    “你好像話里有話啊，小東西。”鐵面直白地回道。
    “我只是有點擔心他們。”緋戚小心地說道，“畢竟，他們是我的族人。”
    “擔心……”鐵面瞇了瞇眼，沉吟起來，然后忽地話音一轉，“那就去看看他們好了！”
    “怎么看？”緋戚一愣，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去夢里看，但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做夢了，以至于他都覺得，只要他還在鐵面身邊，他就不可能會再做夢。
    “我?guī)闳タ础！辫F面解釋道，“當然，偷看。”
    “我……能行嗎？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緋戚遲疑地看向鐵面。他對自己的戰(zhàn)力實在沒什么自信，如果換成海里或許還能好些，但在陸地上，他實在不覺得自己能避過諸多侍衛(wèi)，跟鐵面一起潛入帝辰的居所，王之谷的重地。
    “我只是說帶你去看，可沒說帶你過去。”鐵面意味深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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