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瘋子(1/2)
毛一潞聽到張恪的話,差點嚇趴下。九千歲他老人家怎么這么糊涂啊,派一個屠夫到江南,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想起張恪恐怖的戰績,汗水順著毛一鷺的鬢角流淌,地上竟然多了兩攤水。
“毛中丞,本爵沒有記錯的話,你是魏公公保舉的?”
文官都要臉面,還沒有誰愿意承認走太監的門路,可是張恪問到了,毛一鷺不敢不回答。
“啟稟國公爺,卑職對魏公公的提拔感激不盡,一心想要報答魏公公。”
“呸!”
張恪毫不客氣地啐了一口,毛一鷺哪敢擦掉,只能硬挺著。
“你還知道魏公公的恩情?他派李實李公公南下征稅,堂堂織造太監竟被叛亂的刁民打傷,嚇得瘋癲。朝廷臉面何在,魏公公的臉面何在?身為地方封疆大吏,不盡快平定叛亂,緝拿罪犯,你對得起魏公公的栽培嗎?你還配穿身上的官服嗎?”
張恪猛地轉身,一把抄起供在桌案上的尚方寶劍,猛地抽出。
“本爵今天就先斬后奏,殺了無能的昏官!”
當張恪抽出寶劍的一剎那,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毛一鷺渾身戰栗,撲在地上。
“國公爺,饒命啊,饒命!卑↖頂↖點↖小↖說,職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國公爺,千萬明察啊!”
這時候跪在毛一鷺后面的寇慎看不下去了,張恪雖然是超品國公,可是好歹還要文官的尊嚴!毛一鷺簡直就是一條沒有骨頭的哈巴狗,論起風骨,還看東林的真正男兒!
寇慎挺直了上身,大聲說道:“平遼公,毛中丞乃是三品封疆大吏,您雖然有尚方寶劍,王命旗牌。可是也不能隨便殺了毛中丞!”
“哦!”
張恪斜著眼睛看看寇慎,冷笑道:“你是蘇州知府?”
“正是下官!”
“好啊!叛亂就是在蘇州發生的,你這個父母官脫不了干系,不殺毛一鷺,還殺不了你嗎!”
張恪厲聲吼道:“來人,把他抓起來!”
“慢!”
寇慎大吼道:“平遼公,你剛來江南,還不了解情況,就隨便殺戮,可不是名將的作風。”
“不了解情況?哈哈哈。還不是刁民造反,你們當官的昏庸無能,包庇罪犯,昭然若揭的事情,還有什么說的?”
“有,下官有一肚子話要說。”
剛剛見面,張恪就喊打喊殺,對誰都不客氣,和印象中的驕兵悍將一模一樣。寇慎心中暗喜。張恪打仗厲害,可是玩心眼未必能行了!他正好好好給這個武夫上一課。
寇慎說道:“國公爺,下官總不能這么和您說話?”
“本爵也沒讓你們跪。”張恪擺擺手讓他們站起來。
寇慎撣撣灰塵,笑道:“國公爺。下官以為你的話中有些不妥之處。”
“撈干的!”
“是!國公爺稱蘇州百姓叛亂,下官以為和事實相去甚遠。蘇州百姓沒有吃飽撐的,豈會和朝廷作對,這事情的緣由還是跑不出官逼民反四個字。”
張恪不動聲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寇慎仿佛受了鼓勵,繼續說道:“天下百姓苦稅監礦監久矣,圣上竟然聽信閹宦的讒言。派遣太監充當稅監,盤剝天下,敲骨吸髓!作坊的織工百姓都是窮苦人家,被逼得失去了田地,不能種田,可憐凄慘,閹黨竟然向他們征稅,雪上加霜,簡直喪心病狂,狼心狗肺!”
什么叫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張恪今天算是漲了見識。他一直以為自己算是心黑手狠,可是和東林中人指鹿為馬的本事還差得太遠。
聽寇慎的說法,仿佛種田是多大的福氣,能有福氣種田,絕對不當織工!可是事實上一個熟練織工的收入是農夫的三倍!
江南的百姓把自家的田地掛在士紳大戶名下,逃避稅賦,再進入豪商大戶的作坊做工。朝廷收不到他們一分錢稅,也沒法讓他們承擔勞役。
織工的日子過得不好,全都是官僚大戶的責任,和朝廷沒有一毛錢關系。更何況這一次派遣稅監,征收的是作坊主,是商號,是販運的商旅,根本沒有征收織工的稅賦。寇慎的慷慨激昂,只能騙騙三歲小孩子!
張恪沒有急著拆穿他,而是裝作大為受教,笑道:“寇知府,你是說稅監不該派遣!李實被嚇瘋了,也是咎由自取?”
“下官不敢!”寇慎道:“國公爺,下官以為百姓的確有些過激,可是朝廷橫征暴斂也是不對,情有可原嗎,蘇州百姓絕沒有造反之心。事后帶頭鬧事之人主動到案,周順昌周大人也被捉拿了,若是造反,他們怎么會如此老實。”
“哦,有道理啊,那寇大人以為該如何處理?”
張恪的話越來越客氣,寇慎越發得意,看來這位國公只懂得打仗,騙他太容易了!
“啟稟國公爺,卑職以為處理民變應該寬嚴相濟,只誅首惡。主動到案的五個人全都斬立決,至于周順昌,按照朝廷旨意即可。然后宣布撤走稅監,永不再派。頒布安民告示,百姓自然安居樂業。”寇慎說著,拿出草擬的方案,送到了張恪面前,笑道:“請國公爺過目,按照此法,蘇州必然重回安定。”
張恪接在手里,翻看了一遍,然后扔到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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