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與其相見,不如懷念(1/2)
上海的夜晚喧囂依舊,各處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點綴著整個城市,湖面倒影著斑斕的彩燈。
我接到劉盛覓的電話,換了身衣服和家里的妻子報備了一下便赴約前往。
劉盛覓顯然已經開喝了,而且臉頰的通紅暴露出他喝了不少。他見到我來,連忙起身迎上,攬著我的肩膀和他身后的那群所謂的好兄弟介紹。
“這是我高中時候的好兄弟!季奚章!”
我敷衍地笑,剛要伸出手和他們打招呼,自己的臉上就挨了一拳,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后背撞到桌子,疼的讓我說不出話。酒吧內的燈紅酒綠,讓我模糊了視線,只是見到他的身影欲沖上來,只是被后面的那幫男人攔著。
自高中后我就沒再聯系劉盛覓,只是沒想到高中時好的同穿一條褲子的好朋友,第一次見面問好的方式竟是以拳頭。
我用手背抹掉嘴邊的血跡,吃力地依托著手邊的桌子站了起來,狼狽地走出酒吧。
一場相逢,不歡而散。
后幾天我做完手上的交接工作,回到諾大的辦公室將桌上屬于自己的東西規整地放入紙箱內。環視一圈,覺得沒有什么遺留的東西了,這才走出去。從辦公室走到電梯的那一段路程,看見我的無一不停頓下來,用充盈著的惋惜的目光看向我。
就在我要關上電梯門的那一刻,一個面孔讓我有些印象的女生沖了上來,遞給我一束鮮花,臉上的神情執著而又認真。
“季總,感謝你。”
一剎那,我差點沒回神來,她的神色,像極了某個人。
上了車我給家里的妻子打了個電話,便開車去到了父母親的家里。剛坐下來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我不以為然,輕笑著說:“我下周就要去XX電臺工作了。”
聽到這父親身上的怒氣更大,我與他的距離隔了幾米,卻都能燃到我這來。拍桌的聲音在沉悶安靜的屋內尤為大聲,讓人起一身的冷汗。
看著墻上的時鐘,也該是時間回家吃晚飯了,整了整領帶站起來走到父親面前鞠了個躬。收起幾分鐘前臉上的輕浮。
“為了季氏,我賠上了我的前途,我的婚姻。我也快三十歲了,您也說過,不小了。我有權力決定我的將來的一切。現在不正皆大歡喜嗎。我找到了心儀的工作,您所給予期望的季氏發展得蒸蒸日上。”
去電臺上崗之前的這段空暇時間,我買了張去A市的飛機票。說起來也有將近十二年沒有回到A市了,政府在這里投入了不少資金開發,似曾相識中卻又透著幾分陌生的凄涼。
高中時父母親在這里買了套房子,直到我考去上海我們全家才又回到上海。我私下拜托過父親暫且不要賣出去,他同意了我的請求,這套房子也就一直擱置在這里。
我打開燈走進去,看著一室無處不積淀著灰塵,原先的家具也都沒有搬走,都用一塊白色的布裹著。我把行李箱拖到客廳放下,困倦催促著,走入房內,掀開白色的布,我彎下腰來摸了摸,發現白布起的作用還是挺有效的,身子剛沾上床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我起來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便坐地鐵去了七中。稍微和保安說了下,他揮了揮手,用遙控器打開了自動門,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刻他的話一字不落地吹入我的耳內。
“最近怎么那么多人來七中。真是奇了怪了。”
走到曾經極愛待的籃球場,偌大的球場上一個籃球孤零零地立在球場中央。我心微微一動,過去捧起籃球,仰頭看著籃筐躍躍欲試。剛踮起腳,伸手投籃,不遠處就傳來一道聲音。
“一塊嗎?”
我垂下雙手,對他笑道:“當然。”
一場猛烈的兩人籃球激戰,許是年紀大的原因,自己又總是坐在辦公室里的椅子上翻看資料,很少抽出時間去運動,最后才打了二十分鐘就我和劉盛覓就已經氣喘吁吁地癱軟在地上。他扔給我一瓶水,還好我反應快,穩當地接過,打開瓶蓋一飲,大半瓶就不見了。
“季奚章。”
我擦了把汗,聽到身旁的人在叫我的名字,下意識地轉頭。
“你后悔嗎?”他頓了一會兒,像是怕我不明白似得,補充:“放棄了寧薏。”
在過去的那段青蔥歲月里,我極力地想要在眾人眼中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唯有遇到寧薏,我才卸下了一身的盔甲。那段時間,只有劉盛覓明白我對她是個怎樣的感覺。三番幾次他拍著我的肩鼓勵道。
“你就和寧薏坦然些不成嗎?我看著都替你們擦汗,明明都對彼此有感覺,卻都藏在心里。她也就算了,女孩子都是這樣的。你個大老爺們,你遮個什么羞啊?”
我偏偏卻都是淡然一笑,把話題扯到別處。
有些人是不想愛,不是不敢愛。而有些人是不敢愛,不是不想愛。
而我則屬于后者。
文理分科那一次,志愿表都已填上了理科兩個字,父母親問了一下我,對于我這個決定十分滿意,便又忙于公事。
后來不期然地寧薏找上了我,激動了半天,她寥寥幾句話如同一盆冷水,將我從頭到腳燃起的激動的火苗熄滅個一干二凈。我看了她半晌,藏在我心底許久的告白已滑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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