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想藏嬌的陳阿嬌(三十八)(1/2)
(三十八)
笙歌意猶未盡,將手微微上移,遮住了大圣的眼睛。
鴉羽似的長睫毛,掃過掌心,笙歌覺得手癢癢的,但是卻始終沒有縮回手。
哪怕是在夢中,對上這雙眼睛,她依舊會下意識緊張,剛才的掐臉就好似褻瀆。
笙歌也不知,這到底是那些年被如意金箍棒揍出的心理陰影,還是不愿面對夢境的逃離。
多少年了,她日思夜想希望大圣能夠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如意金箍棒在手,無懼天下。
等來等去,竟越發(fā)的近鄉(xiāng)情更怯。
她混不吝死皮賴臉,如今卻恐慌難過。
笙歌一只手覆在大圣的眼睛上,另一只手放在心口,感受著心臟強有力的跳動,就好似經(jīng)由那顆心臟輸送的不僅僅是賴以為生的血液,更是她不斷走下去的動力。
人們常說,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可她的初心是什么呢?
最開始得遇大圣,大圣刺激她求生的欲望,給予她自保的能力。
是后盾,亦是前方。
時至今日,她可以毫無遮掩的說出無大圣,便無她。
“大圣,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很厲害很厲害了。”
“再也沒有人能把我逼入當年的生死危局。”
“所以,你回來好不好。”
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的負擔和壓力。
她亦師亦友,視為摯親的大圣,毫不猶豫將心剖出來給了她。
可大圣自己卻吉兇未卜,生死難料。
她有悔!
那份悔意,沉甸甸的壓在她心頭。
是不是……
是不是只要再強一點,就不必牽累大圣遭遇這些來自于她的磨難了。
“很厲害?”
“依本大圣看,不見得。”
狂妄囂張,讓人恨的牙癢癢的聲音。
笙歌的手似觸電一般猛的縮回,眼睛睜的遠遠的,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跳了起來,發(fā)展似的站在床邊。
大圣?
真的是恢復(fù)如初安然無恙的大圣!
笙歌先是一喜,可心中的歡喜還來不及炸開,便被漫無邊際的尷尬所淹沒。
所以,她剛剛做了什么?
先是對著老父親似的大圣耍流氓,然后可憐巴巴的央求?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厚顏無恥的對著大圣說她已經(jīng)很厲害很厲害了。
現(xiàn)在選擇就地去死還來得及嗎?反正陳阿嬌的心愿她已經(jīng)完成了。
“連夢境和現(xiàn)實都分不清?”
大圣勾勾嘴角,戲謔道。
笙歌:……
Σ(?д?lll)
她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半晌,笙歌心中的尷尬才微微散去一些,輕咳一聲,小聲道“都好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似是承載著無數(shù)小心翼翼的期盼。
“嗯。”
“都好了。”
“你不必覺得虧欠于我,若不是你,我不可能知曉天外有天破碎虛空超脫束縛,因緣際會,那顆心臟也許就該是你的。”
大圣抿抿嘴,看出來笙歌的忐忑和不安。
他一手教導(dǎo)出的人,何必如此的糾結(jié)小心。
“而此次能夠復(fù)原,也有賴于你的籌劃滋養(yǎng)。”
“笙歌,你不欠我的。”
他與笙歌之間,談虧欠更像是一場笑話。
本質(zhì)上,誰都無愧于心。
若無笙歌,他可能依舊嗤之以鼻冷眼旁觀那一方小世界種種陰謀算計,直至厭倦。
要么入戲,要么崩毀。
他不愿計較付出,亦不愿談虧欠。
笙歌眨眨眼,忍下心中的淚意。
千萬年相識相交,很多情緒都不必言語表露,對方便可知。
這一刻,笙歌的心境終于緩緩趨于完善。
也許,這世上最難得的并非朝夕相伴,而是時時刻刻的心安。
知曉有人托底,有人引路。
何其有幸,于她而言,這個人是同一個人。
“這才是本大圣看中的人。”
“你的修行?”
宇宙遼闊無邊,位面不計其數(shù),如今天地法則無法束縛于他。
那笙歌呢?
她離那一步,還需多久?
“快了快了!”神出鬼沒的一一學(xué)會了搶答。
這么畫風清奇的快穿,笙歌能走到現(xiàn)在實屬不易。
笙歌挑眉“快了。”
至于還得多久,她也無法確保。
大圣起身,揮揮袖子,似最開始教笙歌掌握法力練習騰云駕霧之術(shù)時一般,拎起笙歌朝著不遠處的高山飛去。
笙歌失笑,最開始的她是真的又蠢又搞笑,也不知道彪悍又戲精的取經(jīng)團隊是怎么容忍她的。
(ps:一路看到現(xiàn)在的讀者小可愛也辛苦了!)
高山之巔,抬手便可摘星辰。
月色如水,夜風徐徐,大圣揮手,一塊巨石被削的光滑如鏡,酒壺置于其上。
久別重逢,無需寒暄,歲月暢飲。
足矣!
飛蓬各自遠,且盡手中杯。
天蒙蒙亮,笙歌的眼神依舊清醒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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