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想藏嬌的陳阿嬌(八)(1/2)
(八)
皇權的平穩更迭,尤為重要。
在那等時候,兄弟親情都得往后排。
笙歌看著竇太后凝重卻又無力的神情,說不出的感覺,可能這就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的典型代表吧。
景帝當初一句戲言,竇太后卻當了真。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自那之后,竇太后的活絡心思就再未停止過,處處為梁王造勢,明里暗里為梁王培植勢力。
九五之尊的位置何人不心動,梁王也不例外,所以梁王一直以來都默許了竇太后的做法,順勢而為。
如今竇太后心中有了悔意,可也有些騎虎難下。
景帝的猜忌之心,與日俱增。
梁王的不臣之心,也在竇太后的偏愛和放縱下越發昭然。
想要平景帝的猜忌,竇太后必然得拿出誠意,只可惜,野心被養大的梁王不一定愿意跟著竇太后的想法激流勇退。
屆時,便會是一種說不得猜不得的結局。
不用想,景帝穩操勝券。
精美的鏤空瑞獸香爐中,煙氣繚繞,清香悠長,有靜心之效。
只是這份效用,在這個時候卻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大殿中靜悄悄的,沉默不斷在蔓延。
“外祖母想小舅舅的話,就宣小舅舅進京探望吧,皇帝舅舅會應允的。”
夜長夢多,越拖事越多。
能勸就勸,回頭是岸,勸不了,要么繼續作死直到景帝忍不了,要么竇太后直接掐滅梁王所有不該存在的野心,該奪的權奪了。
要是竇太后舍不得,那就讓梁王等死就行了。
竇太后猛然轉頭,目光緊緊的盯著笙歌,就好似那雙渾濁模糊的眼睛能夠看清笙歌的表情。
笙歌任由竇太后打量著,嘴角的弧度都沒有半分變化。
“也對。”
竇太后幽幽說道。
不能再任其發展下去了,否則她接受不了。
“看時辰,嬌嬌該去練字了。”
笙歌聞言,便乖乖巧巧的離開了。
竇太后凝視著笙歌的背影,眉頭緊鎖,似懷疑,似驚訝,還有不解。
她判斷不了阿嬌方才所言只是誤打誤撞童言無忌,還是意有所指旁敲側擊。
正因如此,她才不安。
一輩子大權在握,不能掌握的,便會下意識恐懼排斥。
年紀越大,越心軟,越膽小。
可不顧怎樣,嬌嬌都是她最合適的選擇。
一來,館陶沒腦子,陳家駙馬爺又沒有實權,好掌握。
二來,嬌嬌好歹與她也算是血脈親人,自幼教導,言傳身教耳濡目染,日后看在她的份兒上,也會庇護竇家。
倒不是說她不想選竇家女,實在是皇室不會再允許竇家女為后。
對于竇太后的千愁萬緒,笙歌并沒有放在心上。
猜忌也好,懷疑也罷,她都是竇太后如今舍不得丟下的棋子。
唉,練字……
竇太后一直都不滿意她的字,覺得她的筆鋒走勢過于凌厲霸道,不受約束,少了女兒家的溫婉。
一方面竇太后想把她培養成不耽于情愛雷厲風行胸有丘壑的女子,另一方面竇太后又怕她過于乖張脫離了掌控。
只是溫婉一詞怕是早就與她沒有干系了,若靠溫婉,她活不到今日。
笙歌按部就班的完成著竇太后布置的課業,至于竇太后是否滿意,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大漢朝……
可以見到傳聞中真正封狼居胥的霍去病了。
她為汪直時,萬貴妃也曾期許她可以如霍去病一般名垂千古,建功立業。
笙歌的思緒越飄越遠,而竇太后則再三思量后決定召梁王入京,畢竟再聽之任之,可能就得收尸了。
就算景帝忍得住,館陶公主可不一定能忍住。
……
……
“你們可聽明白了?”
景帝看著排排站像模像樣的兒子們,鄭重其事的強調道。
看起來也是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總不至于一個也不行吧,更不要說還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便利。
除卻劉徹和劉榮,眾皇子一臉茫然。
堂堂皇子,討好一個翁主……
還是那樣囂張跋扈,素來橫著走的陳阿嬌。
就算不解,在景帝目光灼灼的注視下,依舊不約而同的應了下來。
劉徹是竊喜,劉榮是震驚。
金屋藏嬌的誓言猶在耳側,阿嬌年幼不懂,長公主定是明白的。
母妃說的對,暫時的仰人鼻息隱忍克制,一座金屋子一個后位換取九五之尊的寶座,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討好而已……
劉徹志得意滿的表示,在這場比賽中,他已經占的先機,獵物定然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這個時候的劉徹根本想不到,他才是那個被精挑細選蓄謀已久的獵物。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劉榮驚懼心虛,惶恐不安的向自己的母妃轉述景帝的話。
劉榮不知景帝用意,但也知道他和母妃的所作所為違背了父皇的意思,若是父皇知曉,動怒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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