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想“為人”的杜十娘(十三)(1/2)
(十三)
唉,今年一定是他的倒霉年。
“放肆,還真是那種地方長大的,不懂規矩,不知羞恥。”
李布政拳頭緊握著,恨不得掐死笙歌。
真是不知道自家兒子到底眼睛哪瞎了,看上了這種空有美貌卻俗粗魯的女人。
這紹興府無數的名門閨秀看不上,偏偏看上個青樓女子。
“瞧您這話說的,是我拉著您兒子的手入的煙花柳巷嗎?”
“李大人,雖說我懂所有的父母都覺得自己孩子什么都是好的,哪怕屁都是香的,但您也得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
“如果不是李甲每日表現的那么情深不悔非我不娶,我又怎么會跟他來這紹興府呢。”
“紹興再繁華富庶,能比得上京城嗎?”
“說句不好聽的,您兒子在我的恩客中根本不值一提,可誰讓我之前被您兒子所謂的深情迷了眼,自以為這就是良人,待我歸途,然后傻乎乎的以身相許呢。”
“誰知道,李甲不過就是個什么都想要卻什么都不想付出的怯弱負心漢,若早知這樣,我斷不會看上這樣的人。”
“做我的恩客,我都嫌丟臉。”
笙歌淡淡的笑著,慵懶隨意,就好似是在逗弄著自己養的貓。
說實話,相比起孫富,笙歌更看不上李甲。
孫富這人,就是喜好美色,看上了好皮囊。
可李甲呢?
逛著青樓,說著海誓山盟,偏偏玩著玩著覺得自己有了真情,想娶回家。
萬事俱備臨門一腳的時候又反悔了……
呵,你讓你媽生你的時候生出來再塞回肚子。
如果能的話,她絕對既往不咎,哪怕杜微的死,李甲脫不了干系。
“你……”
李布政吹胡子瞪眼,說話都哆嗦起來。
而孫富則是欲哭無淚,大姐,難道青樓女子都是這樣豪爽潑辣嗎?
不是說那些花魁娘子皆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笑不露齒行不露足,除了身份,其他完全比得上鐘鳴鼎食之家的大家閨秀嗎?
是他以前太天真,還是他遇到了一個假花魁……
他比較偏向后者……
聽聽杜微說的這話,簡直讓李布政無法回應。
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被最看不起的青樓女子評價成做恩客都嫌棄……
“杜微,你別太過分。”
李布政畢竟是個讀書人,很難像笙歌這樣說話大(chou)開(bu)大(yao)合(lian)……
“過分嗎?別忘了我進來你就在咒我死。”
“不過,過去的我是真的死了,現在的我可是神君親口所言的大富貴之人。”
“所以你也別擔心我攀著李甲不放。”
不知為何,笙歌這個時候很想中二的來一句,過去的我你們愛搭不理,未來的我你們高攀不起……
好吧,太中二,說出來可能有點兒羞恥……
那她還是不說了……
正在神神叨叨的李甲再次聽到笙歌那句真的死了,突然背后發寒,腦門上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層冷汗。
大姐,姑奶奶,小的以后再也不打您的主意了,你能不嚇唬小的嗎?
“今天我來只是要債的。”
“李甲在京的衣食住行皆是我的銀子,如今既然恩情已斷,那么錢財還是早些算清吧。”
笙歌伸手展開,示意李布政利利索索給。
“一派胡言,甲兒入京本官曾予他數千金,此次歸來尚余千金。”
李布政真是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他涵養足夠,真想抓花這杜十娘的臉,看她還怎么蠱惑自家兒子。
“哎呦,布政大人,您不說我還真給忘了……”
“謝謝您哦……”
笙歌這話說的笑容滿面,就像是老鴇似的。
看戲的孫富心是提到了嗓子眼,他就知道,杜微是不會讓他就這么輕松自在看戲的。
“你說的那一千金是這位公子所給。”
“我隆重的給你介紹下,這是徽州新安孫家公子,孫富。”
“你那兒子也忒不是東西了,吃我的穿我的花我的住我的,竟然還反手將我賣給了孫富。”
“你那兒子的臉皮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
“以后打仗都不用修城墻了,李甲直接上,就那臉皮就足夠抵擋千軍萬馬。”
杜微,杜姑娘……
小爺我也想問問你,你的嘴皮子和拳頭是繼承了誰……
就算青樓里的媽媽有嘴皮子,那拳頭呢?
“李布政,我現在可是自由身,也沒有做你兒子的妾,你兒子這樣自作主張的賣了我,也不知道官府會如何判啊。”
“你是官老爺,要不先給我們分析分析。”
“過段時間天子的欽差怕是會到這紹興府進行今年的官員績效考核吧。唉,也不知道布政大人的兒子帶頭欠債不還,又肆意買賣人口會怎樣呢,想來欽差會很感興趣吧。”
“你也知道,京城的官員,我很熟的……”
很熟的……
熟的……
孫富在心里,又一次為笙歌貼上了一個口無遮攔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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