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債已還清(1/2)
在李云哲怔忡之際,老太太忽然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箭步?jīng)_到李云哲面前,枯瘦十指死死掐著李云哲,滿面猙獰:“你還有臉向我要金條?你這個(gè)狼心狗肺的,這些年來你除了向我要錢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其余時(shí)候你何曾關(guān)心過我?何時(shí)贍養(yǎng)過我?還想要金條,做夢。”
別看老太太年紀(jì)大了,身體干枯,但極怒之下的力道,也讓人意想不到,而李云哲多年來養(yǎng)尊處憂,十指不沾陽春水,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被老太太掐著脖子,居然被掐得直翻白眼,拼命掙扎猛捶著老太太。
但老太太已恨他入骨,無論李云哲在她臉上身上留下多少血印子,依然不肯松手,猙獰著一張老臉,一副要置李云哲于死地的滔天殺意。
李萬三一家子趕緊上前相助,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掰開她的十指,老太太的怨恨何其強(qiáng)烈,居然生生摳下李云哲脖子上一片血肉,痛得李云哲哇哇大叫,捂著傷口大叫著“這老太婆瘋了,瘋了。”并逃出病房,兒子也不顧了。
李俊凱趕緊單手滑動(dòng)輪椅出去了,他也不敢再呆了,老太太已發(fā)瘋了。
老太太猶不肯死心,還要追著出去:“放開我,我要掐死那畜生。”
李萬一家三口死死抱著她,又怕傷了她,反而讓她追到了門口。
凌陽冷喝一聲:“夠了,給我回來。”
一股無形的力道,把老太太拉扯了回來。
看著形同瘋婦的老太太,凌陽冷冷地道:“我還有一事不明白。權(quán)貴世家的父母,就算兒女做了再多錯(cuò)事,做父母的也只會(huì)認(rèn)為是別人教壞了自己的孩子。只會(huì)怪罪身邊的奴才或旁人。當(dāng)年,教唆吳王不認(rèn)你是我們兄弟干的,你為何不來報(bào)復(fù)我們,反而報(bào)復(fù)自己的親生兒子?”
昭德太妃冷靜下來,聽到凌陽的話,怔忡片刻,喃喃道:“你以為我不恨你們兄弟嗎?”
她抬起頭來,目光死死地盯著凌陽,咬牙切齒道:“我病在深宮之中,每每想到我兒讓你們兄弟挑唆使我們母子相殘,我就恨不得生啖你們兄弟的血肉。”
她緩了口氣,又道:“我日日詛咒你們凌家,他日被滿門抄斬,日日承受我的痛楚。可老天爺就是瞎了眼,聽不到我的詛咒。待我去了陰曹地府,判官居然與我說,凌家一家子都不在生死薄上,他決定不了凌家人的命運(yùn)。我就知道,我是報(bào)仇無望了。因此,才退而求其次,報(bào)復(fù)我兒。”目光緩緩看向李萬三,淚眼里帶著恨意,又還有不少愧疚,痛苦。
凌陽說:“我還是那句老話,絕大多數(shù)父母,不管兒女再不孝,做了再出格的事,做父母的再是心寒傷心,但也絕不會(huì)想著這般報(bào)復(fù)兒女。你倒是奇葩中的戰(zhàn)斗機(jī)。”
老太太呵呵一笑,只是聲音尖利,笑聲聽起來也格外滲人。
她看著李萬三,目光恍惚,仿佛從他身上看到前一世兒子的影子。
“是崔判官告訴我,我兒明知我是他生母,卻寧愿相信那些無稽之談。他分明就是想擺脫我,或許他心里已恨毒了我。只不過是孝道壓著他,不敢妄動(dòng)罷了。你們兄弟剛好給他遞了梯子,他就趁機(jī)爬上了梯子,正大光明擺脫我。”說到此處,她又咬牙道,“自古以來孝道大于天,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居然因?yàn)槲易o(hù)著于氏就對自己的生母懷恨于心,這是為人子該有的嗎?我病重垂危,想見他一面,他都不肯。還在王府飲宴作樂,我死后,按律他要守孝三年,可他居然趁我尸骨未寒之際,就與妾室澌混,還生下孽種。郭巨埋兒奉母,王祥臥冰求魚。王祥還并非朱氏親兒,都能如此善待自己的繼母。我兒與之比起來,簡直狼心狗肺,豬狗不如。”
李清宇趕緊望著凌陽,什么是埋兒奉母,王祥臥冰求魚又是什么玩意?
凌陽沒有理會(huì)李清宇的眼神,譏笑道:“郭巨是典型的愚孝,王祥臥冰求魚,你就真以為他是真心孝順繼母嗎?”
“據(jù)聞,朱氏對王祥并不好,在其父面前屢進(jìn)饞言,使王祥失去母愛又失去父愛。朱氏喜歡吃魚,王祥就大冷天臥冰求魚,外人都說他孝順,可在我看來,他不過是想討好繼母,以便能在家中擁有一席之地罷了。”
老太太怔了怔,又厲聲道:“那郭巨埋兒奉母呢?郭母可是郭巨生母。”
“那是愚孝。”凌陽冷冷道,“郭巨此人,除了愚孝外,他才是更為不孝的逆子。”
老太太大聲反駁:“郭家貧窮,老母病重,為了安心侍奉老母,方埋兒奉母,愚孝就愚孝罷了,怎么就陷親不義了?”
“孩子是一條生命,而郭巨,打著侍奉老母的名號,居然生生葬送一條生命,這是何其殘忍的事?虎毒償且不食子,他更是連豬狗都不如。”凌陽冷冷道,“世人都稱贊郭巨孝道,可于我看來,他這分明就是陷親不義,讓郭母無端背負(fù)著一條小生命。有句話叫,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若是郭母知道,自己兒子為了她而坑殺自己的親孫子,怕是氣都要被氣死吧。”
老太太啞住,半晌無言。但很快,她又厲聲道:“可我到底是吳王生母,我死后他居然不替我守孝,這是何等的不孝?他明知我是他生母,居然甘愿受你們的挑唆,與我斷絕母子情份。這是何等的不孝?”
凌陽輕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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