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胡為乎泥(4)(2/2)
兒,我們都看在眼里的,沒有誰在指責(zé)你……”
云清略是一嘆:“你便是安慰我,我心里也舒服些。謝謝你……”
凌寒愣了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其實華衡方雖然是反了東北,但是,他也不是殺人如麻,賣國求榮,殘害百姓的無恥之徒。只要是他善待百姓,善待將士,若是正如他說的那樣,愿意是服從南方也好,自立門戶也罷,我就退讓成全他,也沒什么……”
云清道,他看著屋中溫和的燈光,聲音緩緩。
凌寒不由得詫異。
云清不貪名利,也不貪戀權(quán)力,凌寒知道,云清這番話沒有辦法虛偽。
“我小時候的理想是當(dāng)醫(yī)生去救人,可是,卻學(xué)了軍事,拿起殺人的槍。實非我愿……我不愿意擴大殺戮了,若是他肯議和,我不會虧待他的。”
云清道,聲音里有無奈,有平和。
“少帥,你是寬厚的心思,盡是仁慈,可是,誰知道他是什么狼子野心呢!他說反了就反了,哪里有為他打仗流血的兄弟們考慮呢?我是逃出來了,不然,也會被他關(guān)在天津大獄了。”
邵陽不甘心的說道。
云清沉默不語。
“凌寒,你拿紙筆來,我寫信給華衡方……”云清道。
外面是呼嘯的風(fēng)雪,陣陣刺骨的涼風(fēng)不時的吹進帳里,凌寒與邵陽都不由得有些瑟縮。借著明明滅滅的煤油燈,云清寫信給華衡方。
“承兄厚意,擁清上臺,隆誼足感。唯清對于朋友之義,尚不能背,安肯見利忘義,背叛家父。故兄之所謂統(tǒng)馭三省,經(jīng)營東北者,我兄自為猶可耳。清雖萬死,不敢承命,致成千秋忤逆之名。君子愛人以德,我兄知我,必不以此相逼。兄舉兵之心,弟所洞亮。果能即此停止軍事,均可提出磋商,不難解決。至兄一切善后,弟當(dāng)誓死負責(zé),絕無危險……云清頓首。”
信寫好,交給了凌寒,邵陽也忍不住湊過來看。
“少帥……您真是承諾這么些,若是老帥問責(zé)怎么辦?”
云清冷冷一笑,搖搖頭。
此事之初,他便是沒有想過獨活。他早已無懼。
“云清哥這番深情厚誼,但愿華衡方能夠領(lǐng)會。”
凌寒道。
信再度托樓云升交遞給華衡方。風(fēng)雪中,云清站在門口送別樓云升。雪花落在了云清黑色的大衣上,分外的明顯。送樓云升離開很久,云清都久久站著,一動不動,任是雪花濕了頭發(fā),濕了衣服。
次日,華衡方回復(fù)。
這是第一次華衡方說出了條件。
章林峰下野,章林峰與章云清出國;東北由華衡方掌控;直隸與熱河地區(qū)由田瑞和控制。
“混賬!”
邵陽顧不得章云清在場,破口大罵:“他打著少帥的旗號反叛,害的少帥被人罵,現(xiàn)在一說條件,要少帥出國,什么混蛋玩意兒!一點點信譽都沒有,臉都不要了,連人皮都不披了……”
“這沒有談判的必要了……”凌寒道:“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得了東北的權(quán)力,也不會放過老帥與云清哥的。我們沒有退路了……”
華衡方公然要求掌權(quán)東北,如此無恥,讓凌寒也是齒冷。
云清點點頭:“事已至此,沒有選擇,那便一戰(zhàn)吧。”
云清的神色里都是痛苦的,那是無法掩飾,刻骨的痛。他的選擇,將數(shù)以萬計的人拖入了戰(zhàn)火。邵陽可以罵華衡方的無恥,為云清開脫,可是,云清卻不能為自己開脫。所有的罪孽,都將永遠刻在他的身上。
“凌寒,邵陽,你們駕機,空投傳單,揭發(fā)他用我章云清的名義倒戈反奉,譴責(zé)其忘恩負義……”
章云清下令。
這個青年將軍的眼中沒有了怯懦,他鎮(zhèn)定堅毅,決絕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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