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知恥后勇(1/2)
凌晨坐在沙發上,神色嚴肅。
凌寒直直的跪在凌晨的面前,眼中是恐懼和焦急。
“大哥……”
看著凌晨一直打量著自己,沉默著,凌寒又低低的喚了一聲。
“你叫我大哥,你做的事情可是為人子弟的本分?說你不會任性妄為,說你不會做有辱門風的事情,你說了幾次?怎么樣,你自己也聽到了,那些議員們都知道,該怎么樣街頭巷尾的議論紛紛?若是你是小門小戶縱使有些事情也沒幾人見?可是你是沐家子弟,沐家名聲清明,有些風聞趣事便被人傳遍了!北平的政壇的水渾,你不是不清楚,有多少人盯著沐家看,各懷怎么樣的鬼胎,你也不是不了解,自己做出這樣的丑事,還不覺得給祖上丟人嗎?你自己說說,我該怎么樣的原諒你?”
凌晨斥責凌寒,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很硬,每一句話擲地有聲。
凌寒仰望著凌晨,垂在身側的拳頭,不由得握緊。
就是站在旁邊的凌言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該是許遠征家宴上,凌寒的事情被人議論,惹得凌晨大怒。凌晨是很顧及面子的人,如此顧及更氣了。
“大哥,之前的事情,凌寒知錯。凌寒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讓沐家蒙羞。大哥怎么樣的責罵懲罰,都是凌寒該受的。”凌寒緩緩舉起右手:“大哥,我發誓,此后凌寒一定恪守為人子弟的本分,只要不違家國大義,萬事聽命于大哥!若是有違誓言,人神共棄!”
凌寒望著凌晨,話語堅定決絕。
凌晨看著凌寒,冷冷的哼了一聲。
“誓言值幾何?我信了你幾次,你作出什么了……”
凌晨儼然不想輕饒凌寒的意思。
凌言看的心寒:
“大哥一句話,凌寒負著一身傷去的青島,又病在秦皇島,及至在北平他也是兢兢業業為大哥效力。大哥,凌寒做錯事情了,但是,他為沐家為大哥做事一身血汗,也是有功勞的。”
“二哥,您不必說了。我做的,是應分該當做的,不敢在大哥面前說功勞。我做的在人前,錯的也才在人前讓人看見。大哥說的我都服!我只是求大哥,不要趕我走!凌寒以后一定會本分的做大哥的弟弟!”
凌寒道,俯身給凌晨重重的磕頭。
凌寒的表態與認錯無疑是已經把自己置于了很低的,且無路可退的位置。
“可是,不是你自己離家的嗎?因為那個女人走了,你才要回這個家,要做大哥的弟弟,若是她再回來呢?若是她要跟你在一起呢?”
凌晨端坐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凌寒咬了一下嘴唇,略作思索:“凌寒不會再見她的。一切由大哥做主。”
凌寒的話,說的艱難。但是每一句話,不只是從口中說出,都仿佛在心里刻了一下。
他與她注定今生無緣。綠蘿和沐家,他只能選一,凌寒心中是明白的。如果是他與綠蘿生活在奉天,那么,他此生都會是家門逆子,被逐出家門,刪除族譜,怕難再說是沐家子弟;而今,他回到沐家,跪在大哥的面前,就注定這一生再與綠蘿無緣。他必須擇其一做出選擇,雖然痛徹心扉。
凌晨點點頭:
“好。”
旁邊凌言上前,想要扶凌寒起來,凌寒猶豫著看著大哥,沒有起來。
凌晨看了看他們倆:“你們身上有沒有匕首?”
凌言不解其意,搖了搖頭。
凌寒從腰間解下自己的匕首,雙手舉起遞給了凌晨。軍人習慣的是會攜帶近身武器的。
凌晨將匕首拔出來,劍刃鋒利寒光閃閃,看得出來,凌寒是常常擦拭的,保養的很好。
凌晨把玩著匕首,看的凌言與凌寒都是有些心驚。
凌晨看著凌寒:“你跪倒我近前來……”
“大哥?”凌言按住了凌寒的肩膀,讓他不要動:“大哥,您這是做什么?”
凌晨的目光極冷,與匕首一樣的鋒利。
凌寒伸手推開了凌言的走,跪行了一步,到凌晨的近前,看凌晨沒有說話,又往前蹭了一步,直到他的膝前。
凌晨審視的看著凌寒,眉頭皺著,神色很是深沉,復雜,交錯著很多復雜的情緒。
凌寒也有些不安和恐懼。
大哥手里拿著是他的匕首,在他眼前晃著,這本就會有些駭人。
“把手伸出來?”凌晨道。
凌寒咬著嘴唇,不解凌晨的意思,可是他心地已經陡然而生的是躲避與慌張。
凌寒壓抑著內心劇烈的波動,把左手伸到了大哥的近前。
凌晨看得出來凌寒的恐懼,凌寒的手都有些抖。
凌晨左手抓住了凌寒的坐手,右手兩個指頭把凌寒的左手臂袖子的衣服撩了上去。
凌寒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凌晨,仿佛已經預料到要發生的事情。
“大哥……”
凌寒低低的喚了一聲。
凌晨的匕首一直在手,微微一橫,就橫在了凌寒的手臂之上。
凌言也大驚:“大哥,使不得!”
凌言的聲音極大,凌晨略微一楞,卻沒有理會他。
匕首觸碰到凌寒的手臂,凌寒整個身子都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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