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抬起了頭，指著柜臺里的東西對齊宗明說道：“我在看金飾，它們可真漂亮啊！”
    齊宗明往柜臺里看了看，道：“這些機器做出來的破玩意俗氣得很，哪里漂亮了？
    走，跟我去另一個柜臺。
    我帶你看看什么叫氣質，什么叫獨一無二！”
    齊宗明往前走了幾步，停在另一個大柜臺前。
    見周沫還愣在原地，他便轉過頭來催促。
    “過來啊！”
    周沫慢慢的挪了過去。
    齊宗明指著柜臺里的那些金飾，問周沫：“怎么樣，好看吧？”
    周沫點了點頭，的確也很好看。
    之前那些閃閃發光的金飾美得高調，這些金飾則更低調內斂。
    都很美，適合不同氣質的人佩戴。
    齊宗明笑了笑，用手指著中間的那幾個金飾，夸贊道：“色澤溫潤，華而不炫，貴而不顯。層次感豐富，還耐磨。”
    “你若是想買金飾的話，我建議你直接從這個柜臺里面挑選。
    外圍這一圈的你就不用看了，那些是齊大師新收的弟子做的。
    雖然款式不錯，但過于粗糙了。
    你挑中間那幾個吧，那些都是齊大師親手打造出來的。
    齊大師祖上是宮廷造辦處，深得祖輩真傳，打造出來的金飾，一直是京城貴族圈里的搶手貨……”
    周沫總覺得怪老頭的話里有吹噓成份，總之她不太信。
    她指著柜臺問道：“齊大師親手打造的？
    京城貴族圈里的搶手貨？
    怎么會有機會擺在咱們常山市這樣的二線城市里待出售？”
    齊宗明解釋道：“齊大師答應了人家要來收個徒弟，所以才會到常山市來的。
    這些作品，是他教徒弟時順手打造出來的。
    他那些熟客都在京城，自然不知道他又出新作品了……”
    周沫突然想起上次在典當行里碰上的那個小男孩。
    說來，她會產生學打金飾的想法，也是受了那個小男孩的啟發。
    他當時好像說過，自己拜了個師，在學習打造古法金。
    那個小男孩的師傅，不會就是這怪老頭口中的齊大師吧？
    周沫看向柜臺外圍的那一圈手工打造的金鐲子和金吊墜。
    這些應該就是那個小男孩打造出來的吧？
    他才學了沒多久吧？
    就有這個水平了！
    真棒！
    她要是也有這個水平，打造出來的東西就可以戴得出去了。
    周沫很認真地看向齊宗明，道：“你是不是認識齊大師？”
    齊宗明點點頭，“我跟他還挺熟的！”
    周沫眼睛一亮，她就知道，要是怪老頭跟齊大師不熟的話，怎么可能會一直給她推銷齊大師的作品？
    周沫指著自己問道：“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齊大師，他愿不愿意再收個徒弟……”
    “你？”
    齊宗明十分嫌棄地看了周沫一眼，道：“齊大師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收的。”
    周沫：……
    “那算了，當我沒問。”
    大師級別的師父肯定不好拜，但找個老手藝人教一教如何打造一些看得過眼的金飾，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周沫又看了柜臺里的金飾一眼，轉身往嘉喜門外走去。
    齊宗明叫住了她，生氣地說道：“你不是說要拜師嗎？
    這么輕易就放棄了？
    一點兒誠意也沒有，你提什么拜師？
    說著玩的嗎？”
    周沫說道：“我連齊大師長什么樣都沒見過，我又怎能知道他要的誠意是什么？還是不費那個勁兒了。”
    周沫正要走出嘉喜，就見到了上次在典當行里叫她“姑姑”的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一見到怪老頭，高興地叫了一聲：“師父！”
    周沫收住了腳，慢慢轉過身來，走到齊宗明的身邊。
    她翻了個白眼，道：“哪有自己管自己叫大師的，顯得挺不要臉的。”
    齊宗明瞪了她一眼。
    眼見著齊宗明要開口罵她了，周沫趕緊問道：“你想要的誠意是什么？”
    齊宗明將左手往后背一放，用右手捋了捋自己那并不算長的胡子，道：“我不收小氣丫頭做徒弟。”
    周沫清了清嗓子，道：“你要是收我為徒，教我怎么打金飾，我家的菜以后隨便你吃。”
    齊宗明看了她一眼，扭過頭去不說話。
    周沫又道：“今天晚上，到三號別墅來吃飯！我給你準備一桌好菜！”
    齊宗明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指著小男孩對周沫說道：“這是你師兄，叫陳今。這家嘉喜珠寶店，就是他們陳家開的。”
    周沫對著陳今行了個拱手禮，道：“師兄好！我叫周沫。”
    陳今愣了愣，怎么才兩三句話的功夫，師父就給他收了個師妹了？
    他當初拜師時，可沒有這么容易啊！
    還有，張家那個張倩倩不是也想拜師嗎？
    她都纏了師父一個多星期了，也沒見師父答應收下她啊……
    好奇歸好奇，陳今還是禮貌地回了禮：“師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