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1/2)
?布置機關、鋪設陷阱原是五行旗、天鷹教等明教弟子所長。張無忌一路巡視,所到之處井井有條。夜幕降臨,月亮逐漸爬上來,萬事俱備只待明日一戰。明教的營地徹底安靜下來。張無忌正要回到自己的帳篷,忽然心中一動,想道:“不悔妹妹現在在做什么?她向來倔強自負,可有在不安自責?我今日這般突兀地求婚,事前也未與不悔妹妹商議過,她會不會生氣?”
張無忌想到這里,雙腳已不受控制地把他帶至楊不悔帳篷前。他抬頭一看,臉一紅,心道:“啊!不好。如今咱們已是未婚夫妻,這深夜相會實在引人口舌。恩,以后不悔妹妹會和我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何必急著見她。”他猛地頓住腳步,望著帳篷發呆。一會兒想著將和不悔妹妹天長地久,相伴永生;一會兒擔憂不悔妹妹怪他魯莽唐突。他一時歡喜一時忐忑,竟是癡了般佇立良久。
花尤憐掀開門簾走出帳篷,便一眼看見了雕塑般的張無忌。她抿嘴輕笑,心道:“教主一會兒不見姑娘便牽腸掛肚。”
張無忌見有人出來,驀地驚醒。想到自己站在不悔妹妹帳前發呆被人撞見。他頓時有些羞窘無措,連手指尖都紅了。
張無忌想裝作無意路過的模樣,卻又很想聽花尤憐說說不悔妹妹在做什么,腳就像粘在地上一般拔不起來。
花尤憐走到張無忌跟前躬身行禮道:“屬下參見教主。”張無忌點頭道:“不必多禮。”他極力自持,不敢露出扭捏之態,眼睛卻不受控制般地瞟向楊不悔的帳子。
花尤憐忍笑,善解人意地告訴張無忌:“姑娘出去散心了。”
張無忌忍不住問道:“這樣晚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她的傷還沒好呢?”他一臉焦急擔憂,恨不得現在就把楊不悔找回來,按到床上躺好。
花尤憐嘆息一聲道:“姑娘有心事,屬下等人也不敢隨意去打攪。姑娘還吩咐不許去找她。”她瞥了一眼張無忌,又特意加了一句:“不過姑娘臨走前帶了玉簫。”
張無忌眼睛一亮,匆忙對花尤憐點頭道:“花門主先回去歇息,本人親自去尋不悔妹妹。”話還來不及說完,人已經急不可待地往營地外跑去。
花尤憐注視著張無忌的背影,輕輕搖搖頭,唇邊露出一絲淺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往事。她默默轉身,攬緊身上的披風,獨自走回自己的宿處。
張無忌走出營地,爬上一座沙丘,隱隱聽到風中夾雜的嗚咽簫聲,從西南角上傳來。他逆著晚風,隨著簫聲的指引往前尋去。潔白沙海,冷冷月光,仿佛還是十幾天前,他們來時的模樣。只有頭頂彎月才讓人意識到時光流轉、物是人非。
來時上弦,去時下弦。一樣是彎月,卻截然相反。而同樣變了的,還有人的心情。
張無忌一邊奔跑,一邊回想和楊不悔趕往光明頂的點點滴滴。不過是十幾天前的事,卻讓張無忌感覺過了半生。
初初重逢,他懵懂無知,只傻傻地望著她;而她張揚調皮,素手輕撥就攪亂了他一池春水、撩動了他靜默心弦。
同赴光明頂,他看著她勞累奔波,在心中許下諾言,要守護她平安喜樂、歲月靜好。他們在月下私語,兩心相知,忘卻世間煩惱憂愁。
再度分別,他漸漸覺悟,懂得了什么叫一心一意、情有獨鐘。那時他也如現在這樣,獨自奔跑在月下沙海,心心念念地要尋到她。
纏綿悱惻的簫聲逐漸清晰,其聲凄愴婉轉,回蕩在寂靜的夜色里。在這蒼茫遼闊的天地間,張無忌從未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內心,原來那個少女的身影早已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
翻過一個沙丘,張無忌忽然放輕腳步,停在原地。
楊不悔背對著他獨坐于沙丘之下,對月弄簫。清冷月光照在她身上,白裙曳地,銀色暗紋熒熒滅滅。鬢邊流蘇隨著她微微垂下的臻首,輕輕晃動在她白皙的脖頸間,光芒閃爍不定。
張無忌凝視著楊不悔裊娜的背影,駐足聆聽。蒼涼縹緲的簫聲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來,絲絲縷縷、若有若無,卻仿佛充盈了整個曠野。張無忌不懂樂理,不知道楊不悔在吹著什么。他只感到萬千惆悵縈繞于心,令他屏息。
兩人就這樣一坐一立,一個吹奏、一個傾聽。良久,楊不悔輕輕開口道:“無忌哥哥,你來啦。”張無忌恍然回神,不知道何時一曲已終。萬籟俱靜,但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簫聲仿佛還在他耳邊低回盤旋。他低聲答道:“恩。我來找你。”說著走到楊不悔身邊坐下。
楊不悔回頭,幽幽注視張無忌的臉。張無忌轉過頭,同樣看著楊不悔。他們默默對視半響,都忘了要說的話。或許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什么都不用說了。
月上中天,后半夜降臨。風向突變,呼嘯的北風卷著沙礫拍打在人身上。
張無忌解開外袍,把楊不悔裹在懷里,柔聲說道:“咱們回去吧。”楊不悔揪住張無忌衣擺的手一緊,把臉埋在他胸口,悶聲道:“別回去。無忌哥哥,再陪我坐一會兒。”張無忌低頭看著楊不悔像小兔子般蜷縮在他懷里,莞爾一笑,答道:“好。”
他裹緊袍子,仰天望向漫天繁星,悄聲問道:“咱們有多久沒一起數星星了?”楊不悔從張無忌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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