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2)
?張無忌茫然無措,心中如同被重重一擊,不知為何楊不悔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他腦海一片空白,足下不由控制的追出去。楊不悔猛地回頭,厲聲道:“不許跟來!”
張無忌一驚,立刻停住,他望著楊不悔強自忍淚、又倔強又脆弱的模樣,一種綿密的痛從心口蔓延開來。他伸手想要拉住她,輕聲說:“不悔妹妹……”
楊不悔側(cè)身輕輕避開張無忌的手,一滴晶瑩的淚珠在她轉(zhuǎn)頭間落到地上。張無忌低頭看去,那淚珠在沙地上砸出一個小小的淺坑,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被砸了一個口子。楊不悔長長嘆了口氣說:“我說過了,想不明白,別來見我。”身形一晃,已經(jīng)越來越遠。
張無忌望著楊不悔的背影,想要追去。腦海中卻全是楊不悔又失望又傷心的面容,那雙腳就釘在了原地,怎么也動不了了。
“皚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聞君有兩意,與君相訣絕。好倔強的脾氣!好烈性的姑娘!”楊翡目光灼灼,語氣中是掩不住的驚喜贊嘆。他縱聲長笑,頭也不回地追著楊不悔而去。
張無忌又低頭看向那小小的淚坑。在干燥的沙漠里,那點點濕痕很快就在他眼前消失了。“從今往后,我決不讓不悔妹妹掉一滴眼淚。我要不悔妹妹每一天都無憂無慮,再沒任何煩惱。”他立下這個心愿,仿佛還是昨天的事。轉(zhuǎn)眼之間,卻由他親手打破。一種從未有過的惆悵布滿他的心頭,他抬頭極目望去,清輝普照,荒野萬里。他煢煢孑立于蒼茫天地之中,何等渺小無力。
殷離一掌拍到張無忌背上,喝問道:“你做了什么惹不悔這么生氣?”
張無忌同樣很迷茫,他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又講述了一遍,連帶周芷若當年對他的一飯之恩也沒漏過。
殷離聽完,怒極反笑,右手揚起就想給張無忌一巴掌,想了想到底沒揮出去。她冷哼一聲說道:“不悔真是好脾氣。若是換了我,我就一指戳死你,一指戳死那個周姑娘,再一指戳死我自己。”
張無忌嘴唇動了動,心想:“不悔妹妹可沒你這么狠毒。”他不善說謊掩飾,心底這么想,面上就帶了幾分這個意思。
殷離看他神情,自然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冷笑道:“你心里在想不悔不會像我這么惡毒對不對?哈,她是不會這么做,她只會干脆的不要你。”
張無忌聞言,面色一白,想起不悔妹妹的脾氣,知道殷離所言非虛。他顫聲道:“我只是想報答周姑娘的恩情。我,我什么也沒做啊?”
殷離冷冷道:“你救便救了,為何要和那周姑娘眉來眼去?貼身攜帶未婚大姑娘的手帕,還告訴人家。難道不是暗示她你對她念念不忘,心有垂青?”
張無忌急切辯駁道:“我沒有,我絕無此意!我只是心中感恩,不愿隨意丟棄別人好意所贈之物。”他說著也有點委屈,“我也沒和周姑娘眉來眼去。”
殷離勃然大怒道:“撒謊!我明明看到那位周姑娘走之前還含羞帶怯的看了你一眼。你若真的無辜,她怎么會一下子就鐘情于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她才會滿懷希望。你若心中歡喜一個人,眼里心里就只能有她,怎么可以見異思遷。你既然心里有了不悔,就應該一生一世只對她一人好,再不會去想念旁人,這叫做‘從一而終’。一個人要是三心兩意,便是天也不容。”
張無忌大喊道:“我沒有,我沒有!我對不悔妹妹是一心一意的,心中沒有旁的女子。不管周姑娘是男是女,在我眼中沒甚分別。我只當她是我的恩人。”
殷離哈哈大笑:“可她就是女子!她若是男子,你當然如何感激如何熱情都沒問題。可她偏偏就是女子啊!你怎么能全不顧忌。天生男女,本來有別。你和女子來往,自然要恪守禮儀不可隨意。我倒是想起來了,你頭次見到我時也和我調(diào)笑過。可想而知,你對別的姑娘也是如此咯。還敢說你沒有眉來眼去。”她狠狠瞪了張無忌一眼,不再管他,徑自走掉了。
張無忌心神大震,喃喃道:“男女有別,男女有別。原來我和女子相處太過肆意了嗎?不悔妹妹是為了這個生氣?”他自小生活在荒島,身邊只有父母和義父。他們教了他名節(jié)大義,教了他文字武功,從沒人教他如何與人相處,他也沒機會學。后來等他到了中原,就生活在寒毒威脅之下。命都快保不住了,還能想到別的嗎?接著就是四年蝴蝶谷學醫(yī)、五年崖底幽谷獨居。他凡事都是順著自己的良心而為,從來沒有多想過。難道他真的做錯了也不自知?
他只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他這輩子遇到的壞人何其多,對他好的人又何其少。每一絲善意,他都銘記在心,絕不敢忘。周姑娘對他好,他也就竭力對周姑娘好。誰也沒告訴他,對待女子是不同的,是要注意分寸的。
張無忌心中方寸大亂,殷離的話狠狠地沖擊了他從小形成的觀念。腦海中,各種想法紛至沓來,他似乎什么都想了,又似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渾渾噩噩,深一腳淺一腳地順著地上凌亂的腳印往回走。
越往回走,前方廝殺之聲越響。張無忌抬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回到方才離去的戰(zhàn)場。此時東方欲曉,天將大白,戰(zhàn)場外十余丈處影影綽綽站著三隊人觀望;戰(zhàn)場中,昆侖、華山、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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