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2)
人循聲望去。只見山崖后轉出一名少女,身披雪白氈子,下擺處繡著幾樹紅梅,隱隱露出內里紅裙。她身法飄逸,姿態翩躚,恍惚間便飄至眾人眼前。
近處一看,那少女年約十五六歲,雪膚烏發,唇紅齒白。一雙明眸大眼顧盼神飛,真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在這寒冬大雪里,渾身洋溢著春暖花開的勃勃生機。
何太沖和班淑嫻夫婦失聲驚呼:“是你!”他倆想起這小祖宗多年來把昆侖派鬧得是雞飛狗跳,不由惱恨交織。
那少女便是楊不悔,她對何太沖六人全神戒備的樣子視而不見,仍舊笑意盈盈地向“老朋友”打招呼道:“何掌門夫婦,一年不見風采依舊。我去昆侖山轉了一圈,正想順路前往貴派拜訪。不想咱們甚是有緣,半路上就相會了?!?
何太沖和班淑嫻深恨楊不悔讓他們威嚴掃地,但顧慮她背后強援,一時并不敢下手。又見她似乎無意將這門派之恥告知外人,也不愿激起她撕破臉,只好虛與委蛇,慢慢套話。
那衛璧卻沒有這么好的耐性。一開始他看見打他的是個美貌小姑娘,所以并未搶上。此時感到口腔中火辣辣地疼,心中火起,怒問楊不悔:“姑娘莫非和這女子是一伙的?”
楊不悔自現身起,就未向張無忌和殷離方向看上一眼。她聽了衛璧質問,這才瞥向殷離,回道:“我與這位姑娘素不相識?!眳s依然不看張無忌。
衛璧聽了楊不悔回答,心頭一松,說道:“既然姑娘與她無關,為何插手?”當下,楊不悔、殷離與衛璧等人交談起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這些人是想從殷離身上逼問出張無忌的下落,更要為朱九真報仇。
這些人說地火熱。那邊張無忌從楊不悔說出那句“誰許你說阿牛哥哥是丑八怪的?”起,就已經認出楊不悔的聲音了!
楊不悔越走近,他心底就越篤定一分。她說話時不慌不忙地語速,笑起來時俏皮的酒窩,還有那靈活轉動的雙眼,哪怕隔了五年張無忌也能一眼認出。
他神情激動地一直盯著楊不悔看,心底不停喊著:“不悔妹妹!是不悔妹妹。我是無忌哥哥啊,我在這里?!焙迷谒麧M臉須發遮擋,除了殷離誰也沒發現異常。殷離見張無忌失魂落魄的模樣,冷笑道:“丑八怪,見了美貌姑娘便魂飛天外。”
張無忌此時心情激蕩,瞧著楊不悔一顰一笑正自傻笑,耳邊全是楊不悔柔軟的聲音,哪里還聽得到殷離在說什么。
殷離勃然大怒,揮掌就要拍上張無忌斷腿處。
張無忌既能認出楊不悔,楊不悔自然也早就認出張無忌了。她原本路過此處,聽到前方騷亂,便躲在一旁。在楊不悔耳中,張無忌哪怕哼一聲也能辨別出來。只是敵人勢大,她想先暗中觀察一番再行動。
直到殷離公然求婚,楊不悔才按耐不住現身。張無忌雖然沒有答應殷離的意思,楊不悔心中卻異常惱怒,這才對張無忌不理不睬。不過張無忌那灼熱的視線,簡直要把楊不悔的背燒出一個洞來。楊不悔心底甜蜜,也沒有方才那么惱怒了。
楊不悔雖說看也未看這邊,但心神大半都被張無忌牽去。殷離一動手,她便擰身回掌。楊不悔勤修九陰真經五年,內力較殷離高深不止一籌。這一章拍去,殷離被輕輕推開丈許。
楊不悔似笑非笑地望著殷離說道:“阿牛哥哥是我的未婚夫婿。你向人家的心上人求婚。羞也不羞?!?
張無忌聽了楊不悔這番話,頓時目瞪口呆,面紅耳赤。他揮著雙手,結結巴巴地開口:“這,我,你……”然而那否認的話不知為何始終說不出口。
殷離心中絲毫不信,沖張無忌問道:“丑八怪,你當真是這臭丫頭的未婚夫婿嗎?”
張無忌望了楊不悔一眼,對上她那雙盈盈妙目,忽然心慌意亂起來。忙瞥開去。片刻功夫,又無法自控地回過頭來。似乎一直這么看下去便能滿足。
旁人看了他這神色哪有不懂的,心知這兩人就算不是未婚夫婦,也是對熱戀情侶。
張無忌正心神恍惚,忽然楊不悔俯身過來,兩人四目相對。楊不悔芬芳的吐息輕輕噴在張無忌唇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幾乎要從張無忌眼皮上扇過;臉上那細細的小絨毛,在月光照耀下清晰可見。
張無忌瞪大眼睛,心如擂鼓,只覺得時間被無限拉長,幾乎凝滯不動了。楊不悔極輕地吐出幾個字,只有張無忌和她兩個聽得到:“無忌哥哥大呆瓜?!?
楊不悔說完,也不管張無忌臉上有多臟,蜻蜓點水般地在張無忌鼻尖上一吻。
張無忌朦朧中只聽到“咔嚓”一聲,自己的右手已和楊不悔的左手銬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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