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2)
?這天氣真冷。小董跺跺腳,又挺直背嚴肅地站好,不時向下觀察。
從旁邊的小屋里走出一個年紀稍大的漢子,也身著明教白袍,大步向著小董走來。
這人正是和小董輪班的老徐。小董不由面露喜色。老徐大大咧咧地拍拍小董的肩膀:“快去屋里烤個火。你今天的班站完了,正好喝點酒暖身。楊姑娘說了,現在天氣冷,咱們守關的輪值完都能分到燒酒。”
小董摸摸后腦,傻呵呵地笑了:“還是楊姑娘心善又細致,連咱們這些無名小卒的處境都關心到了。”
正說著,山下有一撥人急速向山上奔來,行到斷崖前停住,對著小董這邊喊話:“天字門陳自明率所部十二人回歸光明頂,請守關的兄弟放行。”
雙方對過暗號,小董和老徐便合力搖動輪軸,緩緩放下吊橋。
陳自明急匆匆地上山,往下一個關卡趕去。
小董望著這撥人的背影,小聲嘀咕:“陳門主一向從容,這次不知奉了楊姑娘什么命令,來去都是急吼吼地。”
老徐一巴掌把他拍下去:“這種事情少打聽。你年紀輕,好好做事,說不定就能被選去跟著楊姑娘學教義呢。”
陳自明到了書房門前,平復了下心情,對著門口打簾子的丫鬟點點頭,緩步走進書房。
一進門正對著一道萬馬奔騰的屏風,幾盆花草擺放在墻邊的架子上。繞過屏風,一位風姿楚楚的美人兒正站在桌后,彎下纖腰磨墨。
右側墻上懸掛著巨幅地圖,楊不悔正對著地圖負手沉思。聽到動靜,她回首一笑。
陳自明大步上前,俯身行禮:“見過姑娘。”楊不悔伸手扶住陳自明:“早就說過,陳叔叔不必客氣。爹爹多虧了陳叔叔才能打點好明教上下。陳叔叔叫我名字就好。”
陳自明微微一笑并不堅持,但亦不打算真的如此隨意,轉而談起此次東行的結果:“屬下每到一省就召集各壇主,傳達光明頂命令。果然各位壇主一聽說賬目歸公就齊齊變色。待到屬下說各分壇每年需上繳財物,各位壇主更是差點當場鬧起來。”
楊不悔毫不意外,走到桌前,拿起筆書寫。
陳自明接著說道:“后來,屬下傳達姑娘改革分壇的意思,說以后分壇依省而建,各省壇以下按路建立二級分壇。”他頓了一下,有些好笑地說:“各位壇主立馬沒了聲音,都坐著暗自琢磨。屬下又說,姑娘正策劃各地義軍規制,各地分壇按照上繳財物和義軍人數計算功勞。以后明教上下,均依照功勞大小升遷或降職。到此,各位壇主才一轉風向,大力贊揚起姑娘英明了。”
楊不悔擱下筆,贊許道:“這樣的難事,只有陳叔叔才能辦得妥妥帖帖。這幾個月辛苦陳叔叔啦。您先回去休息一會兒,晚上我和爹爹為您接風。”
那磨墨的美人兒看陳自明離開,未語先笑,一雙勾魂鳳眼秋波流轉,輕啟朱唇問道:“咱們明教建立數百年,可從沒有哪個教主能把分壇的錢財攥在手心里的。姑娘怎么知道,這個法子一定成呢?”
楊不悔手撫地圖,避而不答,而是問了她另一個問題:“尤憐姐姐,明教各地分壇規模大小可有定數?”
這美人兒乃是地字門門主花尤憐,她回想了一下,搖頭道:“明教創立已久,多年來被官府不容,行事機密。建立分壇都是順勢而為,哪有什么定數。數百年沿襲下來,更是大小不一,沒規矩可言。”
楊不悔對花尤憐眨眨眼,神色狡黠:“是呀,各地分壇盤根錯節,互不相屬。如果不建立起明確的上下層級,以后明教做起事來必然諸多掣肘,改革分壇勢在必行。各地分壇雖規模不一,卻沒有哪家達到一省的地步。如今我給了他們統領一省的機會,尤憐姐姐,你若是壇主,心動不心動?”
楊不悔看著地圖,手指滑到大都的位置停下,瞇起眼睛。
花尤憐有些不解,放下磨石:“那他們也不必同意賬目歸公啊?”
楊不悔轉身,走向窗戶:“加入明教的人,三教九流無所不包。可是,都能分成兩類。一類,自然是以驅逐韃子為己任;另一類嘛……”
楊不悔推開窗,窗外種著幾樹紅梅,在昆侖積雪的映襯下愈加奪目。楊不悔曼聲道:“另一類,都是所圖者大的亡命之徒。如果財物能換來更大的權勢,他們絕不會有一絲遲疑。”
她回頭,稚嫩的臉上一片天真笑容,眼底卻冰冷:“男人遇上了權力,就像狗見到了骨頭,總是至死方休的。”
花尤憐清楚地感受到楊不悔話中的嘲諷,心底更加凝重,恭敬地回道:“只是這樣一來,底下分壇免不了一番爭斗。傷了我教元氣可怎么辦?”
楊不悔折下一支梅花,漫不經心地說:“明教群龍無首多年,良莠不齊得很,趁此機會清洗一下也好。”
花尤憐本想勸楊不悔關上窗戶,以免受涼,聽到這里頓住,轉而低頭磨墨,心中對楊不悔真是又敬又畏。她在明教時日已久,清楚知道楊逍手底只有天地風雷四門稱得上是嫡系。五散人與楊逍不和,五行旗也不遵號令。各地分壇不過是不敢脫離明教,楊逍又掌管了光明頂,才被視作為楊逍名下的勢力。實際上,早就各自為政了。
見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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