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兒的因素。
    在道家的記載中，天地的初始是一團混沌的元氣，所謂天氣鴻蒙，萌芽茲始，遂分天地，肇立乾坤，啟陰感陽，分布元氣，乃孕中和，是為人也。*（引自《五運歷年紀》）
    天地萬物包括人類本質上都是一團元氣化生，這就是道家的世界觀。這個時代的人是相信這個的，而武者在踏破玄關之后確實能夠外感天地，汲取元氣補益自身，這更是從側面上佐證了這一學說。
    所以很多修習道家功法的武者在突破宗師后都會遠離世俗，回到山野之間，他們相信這里的元氣更加豐富精純，更有利于他們接下來的修煉。
    如果這個觀點是正確的話，那么斷龍山絕對是一塊洞天福地，越是山的深處，元氣就越濃郁。這樣的環境得天獨厚而有人跡罕至，所以就孕育出了許多異獸。
    這些異獸與尋常的野獸不同，他們更加通靈，壽命悠久不說實力也要遠遠超出常人的想象。很多活過了足夠年歲的異獸甚至面對宗師級高手都能不落下風。
    但是很奇怪的是，這些異獸雖然品類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卻是驚人的一致，那就是對人類的厭惡。
    如果看到有人類出現在面前，性情最溫和的異獸也會毫不猶豫地將其趕走，更多的則會發起攻擊，將人類殺死。沒有人知道這背后的原因，久而久之，敢深入斷龍山的人越來越少了。
    程坤現在所處的位置雖然離異獸們生活的斷龍山深處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但他的直覺很敏銳，隔著很遠就感受到了異獸的惡意。
    這種敏感眼下對他來說是一種負擔，一無所知很糟糕，知道太多無用的信息同樣糟糕，程坤現在就是這樣。
    他以前的直覺雖然也很敏銳，但還沒有現在這么強。似乎是從他開始嘗試著修煉《通天徹地法》之后，這種增強才開始的，只是他沒有發現而已。
    通天徹地法修煉目竅和耳竅，修成之后能讓人的目力和聽力極大地增強，但如果僅僅如此的話還配不上它的名字。
    程坤在從鐵牛教官手里跳出這門功法時就曾經笑創出這門功法的前輩吹牛，但現在來看，雖然對方仍然沒有擺脫吹牛的嫌疑，但這門功法也要比他之前想象的要玄妙許多。
    這門功法在修煉目竅和耳竅的同時也在嘗試著通過修煉過程中幻象的磨礪來修煉縹緲無際的精神，程坤雖然還沒有入門就已經有所脾益。
    他本來就直覺驚人，又加上兩世為人，精神要比正常人強出很多，所以通天徹地法剛有一點微不足道的效果就被他發現了。
    創出這門功法的前輩可謂才情驚天，正常來說，宗師之前是不可能接觸到精神的，他們只會在日復一日的打坐修煉中逐漸蓄積真氣，然后間接地溫養精神。
    宗師之后也只有一部分運氣夠好，資質夠高的人能夠摸到精神的影子，這也是通往大宗師的必經之路。
    但現在通天徹地法居然試圖讓武者在通脈階段就開始修煉精神，而且看樣子好像真的可以做到，只是修煉的難度大了一些。
    這個消息如果被傳出去，一定會在武林之中掀起軒然大坡，這簡直打破了武學的常理。
    程坤敢打賭定山軍中的人一定沒有發現通天徹地法中暗藏的奧妙，否則的話，如此奇功又怎么會被當做一群新兵打大比獎勵。
    在認識到這一點之后，程坤就決定這個消息要暫時隱瞞，他不知道以往修煉這門功法的人有沒有發現這一點，但他有預感，如果自己說出去，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他現在的羽翼還不算豐滿，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猥瑣發育”，這些不必要的麻煩最好還是要少一些為好。
    程坤不在去管自己的直覺，既然沒辦法知曉危險的來源，那么想再多也是毫無用處，只會給自己增加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