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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沐沒有開口，他大概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強勢了些，又軟了聲音，“我們會好好的，會有孩子。”
    可是他說這些，也許只是說給自己聽的，只是說服自己她不會離開他。
    醫生過來幫秦沐又檢查了一下，笑著說：“今晚再觀察一晚，夜里沒事的話，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
    周崇光點頭。
    等醫生離開，他拿起家里人送來的晚餐，打開了，又將她的床位調整好。
    因為她的腸胃不好，所以吃得很清淡，他勺了粥送到她的嘴邊，低低地說：“沐沐吃點東西，嗯？”
    秦沐抬眼看著他，沒有因為和他生氣就折磨自己的胃，但她淡淡地說：“我自己吃。”
    他沒有勉強她，默默地將勺子遞給她。
    秦沐很慢地吃著，她的小臉仍是有些蒼白，吃著東西也覺得不香，但她是強迫自己吃下去。
    因為吃下去，才有力氣離開他。
    周崇光一直默默地，默默地看著她吃，默默地看著她又躺下。
    她很安靜，但是當他不存在，當他是空氣。
    他寧可，她摔了碗，和他發火，和他生氣，哭著和他鬧。
    可她如此安靜，他的心里更是心慌。
    立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沉靜的小臉，一直看著她因為藥物睡著。
    此時，夜幕降臨，燈光打開，熾白的燈光投在周崇光的臉上，顯得蒼白卻陰鷙。
    他靜靜地站著，許久，才輕聲出去。
    現在他需要抽煙，需要冷靜。
    到了過道上，他莫煙的手，都是顫抖的。
    過道的盡頭，燈光幽暗，他一個人站在那里，背影都是孤獨。
    顧媚走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周崇光，四周都籠罩著寂寞。
    她在想，是因為秦沐不理他，所以他才寂寞了嗎？
    “她還好嗎？”顧媚輕聲開口。
    就在那瞬間，周崇光的身體繃緊了。
    他緩緩回過頭，臉色陰鷙到了極點。
    即使是顧媚陪著他走過那些陰暗，也沒有見過周崇光有過這樣的表情。
    此時，他的情緒，比之當時被迫和秦沐在一起，還要憤怒。
    顧媚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揚起一抹明艷的笑，“浪子終于喜歡上了干凈的小公主了，是嗎？”
    周崇光沒有出聲，仍是那樣陰鷙地看著她。
    顧媚幾乎要哭出聲來：“你說你不離婚，只是因為習慣！”
    “我愛她。”周崇光的聲音堅定，“顧媚，我不會和你在一起！”
    顧媚的眼里有著受傷，她仰著頭看著這個自己愛了近十年的男人，聲音很輕：“可是我們有孩子了。”
    “那又怎么樣！”周崇光的聲音很冷：“顧媚，打掉這個孩子，我可以給你錢！除了我，你要什么都可以！”
    因為他，是秦沐的。
    沒有了榮光，他可以再為秦沐掙一個榮光，如果不能，那他就去工作養活她。
    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起，他怎么樣都行。
    而他的話，讓顧媚徹底地愣住了。
    什么都可以，只除了他。
    他愛秦沐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顧媚的聲音帶著哽咽：“我不要錢！周崇光，我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