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適 應(1/2)
我知道在許多成人的眼中,十五六歲的年紀不過就是一個孩子。可是你們不知道,有些十五六歲的孩子比你們想象的可怕。他們看似天真爛漫,活潑可愛,可是那包藏的禍心在幼稚的皮囊之下,恐怖、猙獰、且扭曲。
成年人的可怕大都源于利益,陰狠而不張揚。而有些孩子的可怕,卻是那樣的隨心所欲,張牙舞爪。他們把盡情宣泄自己的無德無能當作是一種潮流風尚。他們像一群著急著要修煉成精的猴子,稚拙的學著所謂成人的行為方式,陰狠歹毒,裝腔作勢,污言穢語。可是,他們卻不承擔成年人的代價。
我不明白,現在的影視劇里,為什么只要關于青春題材類的東西,總會給這樣的孩子找到諸多理由來臆想他們變壞的理由他們打著“人之初,性本善”的旗號,用中國五千年來的儒家精髓來搪塞社會現象,把孩子成長中的扭曲歸結為“性相近,習相遠”可是在這平安盛世,社會和諧穩定,經濟快速發展的時代里,把孩子的變壞全部歸結到社會環境與家庭教育里,難道不覺得牽強嗎我明白,這是為了完成一種輿論導向,讓那些受過傷害的人更容易學會原諒。但這不公平這是對那些在學生時代飽受欺凌的孩子的不公平我們原諒,因為我們善良。不是因為影視劇里渲染的那些所謂的壞孩子有壞的苦衷,他們有他們的迫不得已,說的好像他們才是應該被同情被關注的一方我不否認人性之初的善良,但我也相信,總有那么一些人,是打從娘胎里的壞
是的,我們還小,但是卻著急著長大。沒有能力承擔,卻自以為法力無邊哎何必著急再過幾年,這青蔥的十五六歲,終將是哭著喊著也回不去的年紀
離開齊園鎮夏洼村,來到莊周師范半月有余。這半個月簡直顛覆了我十五年來所學到的所有認知這不過百余里的距離,卻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時代環境我不得不承認道路交通的不便,對經濟發展,人的認知竟然有如此大的阻礙
那時候我覺得我像一棵路邊的野草,忽然間被移栽到滿園春色里,四周變得熙熙攘攘的。我被這滿園的五顏六色迷的眼花繚亂,不知所措
軍訓過后,我們就開始了正常的上課模式。莊周師范分兩個校區,相距大概有五公里左右。西校區是莊周師范的老校區,里面的學生都是高中畢業成績不理想的三年制大學生。東校區是去年剛剛建成的,面積不大,本來是打算用來給應屆畢業生實習時暫住的,因為師范類學校最后一年幾乎沒有課程,全部要用來實習找工作。國家可能考慮我們市尚處于起步階段,想為我們留住人才,所以對我們市的大學生相當照顧,開展了不知道叫做什么的發展戰略,總之就是畢業生在我們市找工作期間,學校可以提供住宿。
但當時五年制大專在我們市也是剛剛開始試行,尚處于摸索階段,所以學校就把東校區作為五年制大專的教育實踐基地留給了我們。由于我們是初中直接升到大學,年齡尚小,再加上五年制大專也是一種新的教育模式,尚處在摸索階段。所以學校采取封閉式管理。我們名義上是大學生,但是課程內容自己教學方式卻完全按照高中模式來的。
早上六點二十早操,七點吃飯,八點上課,十二點結束,十二點半吃飯,睡覺。
下午兩點半上課,五點半下課,六點吃飯,七點晚自習,九點晚自習下課,十點鐘宿舍準時關燈睡覺。
整個學校周一至周五大門緊鎖,負責看管大門的老大爺一臉兇相,我們誰也不敢招惹他。小偏門呢一天內也是極少打開的,除非老師上下班的時候,才極不情愿的緩緩移動,漏出可以供一兩個人穿梭的縫。學校嚴格規定學生不準隨便外出,除非有班主任簽字
我呢,本來就是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人,在哪生活對我來說都一樣。所以我對這種管理模式倒沒什么感覺,從小到大我都是個極不愛外出的人,只要有飯吃,有書看,有個地方可以睡,就是關我個十年八年都沒問題。
但同宿舍的其他女孩子可受不了,她們總是抱怨學校的枯燥與乏味。
“俺還以為上大學就自由了呢,誰知道跟坐牢似的,還不如初中時候自在呢”室友周靜嘟著個嘴,操著一口濃重的河南口音抱怨著。
“就是啊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聽爸媽的話上高中呢,至少還能有半個自由身”李冰潔是江西人,與我們相距甚遠,所以她在宿舍一般都是用普通話,怕我們聽不懂。“我一門心思的跑這么遠,哪知道是從一個小火爐跳進了一個大火坑真是造孽啊”李冰潔一邊說,一邊捶胸頓足的拍打著胸脯和棉被,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你說你也奇怪,咋就恁想不開往這跑呢千把里路的折騰,又不是啥好學校”周靜依舊操著家鄉口音說道。
“請說普通話,請說普通話,請說普通話”李冰潔每重復一次便伸出一只手指,然后伸著三根手指又笑著對周靜說:“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你咋就記不住唸”她笨拙的模仿著周靜的語氣,引得我們其他人哄堂大笑,周靜呢,也并不介意,也跟著呵呵傻笑。
“為啥你說為啥為了自由唄”她見我們笑得開心,坐直身體,一副朝圣者的表情,用半普通話半河南話蹩腳的回答著周靜的問題。我們笑得更兇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