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恐懼(1/2)
蘇應悅詫異了一會兒,見他眼里的擔憂都快盛裝不了,立刻要涌出來似的,立刻說:“她從扶梯上一起滾下來,頭被磕破了,醫生說是腦震蕩”。
確定艾笙沒有生命危險,蘇應衡整顆心從高空墜落,“她醒了嗎?”
“還沒有”,蘇應悅答道,“醫生說可能要再過一會兒”。
蘇應衡輕手輕腳地走進去。艾笙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眼睛緊閉,面色蒼白,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
從領口處可見的突出鎖骨,使她看起來更加病弱。
各種儀器記錄著她的生命軌跡,“嘀嘀”地,像打在心臟上的鼓點。
蘇應衡捧著她的手,就像捧著一件稀世的瓷器。
剛剛接到蔡阿姨的電話,他真是害怕了,不,甚至是恐懼。
這種感覺第一次出現還是很多年前,他在凌晨三點起床喝水,發現母親自殺后已經冷掉的尸體。
一路上他腦子里反復蹦出一個問題:如果艾笙真出了事,自己該怎么辦?
不過萬幸,此刻她呼吸均勻地躺在面前。蘇應衡伸手摸了摸她脖子上有力跳動的動脈,嘴角上掛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意。
艾笙動了一下,因為脖子一側忽然感受到一陣涼意。
她腦袋里面很疼,有股神經突突地跳著,讓人有作嘔的沖動。
鼻息重起來。她纏著眼皮睜開眼睛,光線一下子朝她涌來,眉頭本能地皺起來。
她看到一張湊近的俊臉,這人長得可真好看,眉毛的形狀真俊氣;眼睛也很漂亮,眼眸清亮濃黑,氣勢卓然。
只是他的眉頭攏得可真緊,面前有一道生死攸關的坎兒似的。
艾笙腦袋里一片空白,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撫摸他的眉宇,想把那里撫平。
“艾笙”,蘇應衡把她的手拿下來貼在自己側臉上,啞著嗓子喚她。
她看著自己時,神情里的陌生叫他不安。
艾笙頓住了,這聲音怎么這樣熟悉。每一個語調鉆進耳朵里,都能引起心臟的共鳴。
記憶一霎那涌進腦子里,艾笙笑了笑:“你干嘛這副模樣,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
她可不敢說自己差一點記不起他是誰,他肯定會生氣。
艾笙頓了一下,立刻想起今天的事情,趕緊抓住蘇應衡的手腕,“郁靈安怎么樣了?孩子呢?”
見她急得仰起身體,蘇應衡撫著她的脊背,讓她放松,“別著急,她會沒事的”。
艾笙腦海里再次浮現驚心動魄的一幕。郁靈安因為她的跌倒,大著肚子往下顛去,她身上全都是血。
自己健康年輕,滾下來后昏迷過去,更何況郁靈安是個孕婦呢?
她肚子里裝著的可是一個鮮活的小生命。就這么眼睜睜地化作一攤血水,沒了……沒了……
艾笙怔怔地出神,臉色更加蒼白,單薄的肩膀瑟瑟發抖。
蘇應衡看她失落落魄的樣子,心都快疼碎了。慢慢將她攬在懷里:“艾笙,不管發生什么,都不關你的事”。
眼淚奪眶而出,艾笙哽咽道:“怎么不關我的事?如果不是身后的人推我,我沒有撲到郁靈安的身上,她就不會流產!”
萬萬沒想到他們會把主意打到艾笙身上。蘇應衡恨得咬牙切齒!
他安慰道:“你不要多想。這件事交給我,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養病”。
艾笙心里愧疚自責,哪里聽得進去。腦袋里的神經一抽抽地疼,她抱住頭,喘不過氣來。
“艾笙!”,蘇應衡急忙讓她躺下,按了鈴叫醫生過來。
瑞信旗下的醫院,對蘇家人自然不敢懈怠。
醫生幾乎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剛剛還好好的,忽然就疼得受不了”,蘇應衡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發現自己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為她減輕絲毫疼痛。
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甚至引出幾分自厭的情緒。
醫生查看一翻,一邊在病歷上記錄,一邊解釋道:“荀小姐剛剛醒過來,情緒不能太激動”。
蘇應悅本來在外面等夫妻兩個敘完話,結果一大群醫生風風火火地涌進病房,沒一會兒就把偌大的房間擠滿了。
聽醫生說沒什么大礙,蘇應悅松氣之余,又不無感慨地想,自家大哥在瑞信的號召力也太強了吧,比起父親蘇燁的懷柔寬容,他簡直強硬到只手遮天。
醫生給艾笙的藥里加了鎮定劑,待她迷迷糊糊地睡過去,才魚貫而出。
蘇應衡把艾笙的被角掖了又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的臉,生怕她化作泡沫飄走一樣。
蘇應悅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出去說話。
兄妹倆到了走廊拐角,蘇應悅開口說:“剛才蔡阿姨打了電話過來,說郁靈安已經做完手術,轉進了ICU,情況不大樂觀”。
“她不會有事的”,蘇應衡斷言道,比郁靈安的主治醫生還篤定。
蘇應悅不解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蘇應衡冷笑著沒答。她犧牲了這么多,真死了多劃不來。
“蔡阿姨叫你過去一趟”。
蘇應衡點了點頭,可沒有即可動身去往重癥樓層。
直到岳南山帶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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