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i love you(1/2)
趙從雪此時真想把趙立山拍得人事不醒。都到這兒了,還蠢得喘不上氣。
心里有十分怒火,表現在臉上就有十二分。她一步步走到趙立山面前,恨鐵不成鋼地憤然道:“吃里爬外的東西!在我這兒捧著飯碗,卻還盡想著歪門邪道。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過寬容?”
趙立山聽到這兒,肩膀不禁一抖。
這個女人到底多狠辣霸道,她手底下的人都一清二楚。趙立山本名不姓趙,但做趙從雪下屬的第一天就被她改了姓,說是別人一聽就知是趙家的人。
她就是這樣倨傲。在趙從雪眼里,人分兩種,上流社會和奴隸。
想到她那些手段,趙立山就開始大段地沉默。
“這時候沒話說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你要把硯臺砸碎,讓我在大家面前丟臉?”,趙從雪慘白著一張臉,像受了莫大的背叛和傷害,兩捧淚花在眼眶中晶瑩閃動。
趙立山攥緊了拳頭,發青的嘴唇瑟瑟發抖。趙從雪的態度已經很明顯,要把所有黑鍋甩給自己。
但她的手段有多陰毒,他知道。所以明白此時自己辯駁一句,等出了蘇家,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于是他跟咬掉了舌頭似的,一聲不吭。
這場戲把蘇應衡看笑了。他沖岳南山抬了抬下巴,“帶出去吧”。
真沒看出來,趙從雪手底下的人,奴性這么強。
但到這里也該收場了。趙立山對趙從雪的指控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在場的人都長著眼睛,心里更是雪亮,沒看出幾分名堂就是在侮辱蘇家的基因。
所以連一旁的蘇應悅,也只是目送趙立山被人押著的背影走遠,沒多問一個字。
“現在可以證明,趙小姐對我太太的推理都是子虛烏有了吧?”,蘇應衡瞇了瞇眼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卻莫名讓人覺得殺氣騰騰。
“我太太”這三個字像是順著耳朵刺進心里,趙從雪呼吸滯了滯,才勉強笑道:“剛剛是我隨口那么一說,實在冒犯”。
蘇應衡慢慢收斂了笑意,語氣暗含警告地說道:“趙小姐,其余的話我就省了,你只需要記住:這方硯臺再了不得,也只是幾百萬而已,但我太太艾笙,她是無價的!”
字字擲地有聲,趙從雪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胸口劇烈起伏,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蘇應衡起身,不再看趙從雪。拉過艾笙的手,對蘇承源說:“耽擱了這么些時間,我們也該回去了。爺爺,改天我再回來看您”。
蘇承源心里罵他溜得快,臉上卻沒有多余表情,“嗯”聲點頭。
等蘇應衡夫妻一走,蘇承源也說要去書房。蘇應悅猶豫地看了趙從雪一眼,最后還是上前扶住爺爺的手臂,“我跟您一塊兒”。
說完心里竟是莫名地松了口氣。
偌大的春暉堂里,很快只剩下趙從雪一個人。蘇家人故意晾著她,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讓她覺得比結結實實挨一巴掌還疼。
沒一會兒,蘇家的女傭就進來收拾茶盞。女傭并不知那明黃盒子里的硯臺是有什么用處,于是小心翼翼地拿蓋子蓋好。
立在原地像座雕塑的趙從雪卻疾步上前去,掀了蓋子,將硯臺拿出來,狠狠摔在地上。
“嘭”的一聲響中,她眼眶氣得發紅。從小到大,趙大小姐從未像今天這樣丟臉。
所有人都知道硯臺背后的真相,只是沒人戳穿而已。這不是看她的面子,而是看趙家的面子。
在回家的路上,蘇應衡不時觀察艾笙的臉色。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還將小小的單詞本拿出來記單詞。
她還真是淡定,剛才趙從雪那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恨不得要吃了她。
“在老宅的時候,害怕嗎?”,蘇應衡輕聲問。
艾笙把單詞本放到膝蓋上,扭頭看他,“不害怕,不是還有你嘛”。
蘇應衡本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在她面前,總是忍不住話,“前面我父親在未經我同意的情況下,和趙家有了婚約。后來我一聲不響和你結婚,自然讓趙家尷尬。不管如何,那是我父親,所以欠了他們家的人情。硯臺的事情就此打住,蘇趙兩家也就真正地毫無瓜葛”。
艾笙點頭,很理解地說:“我明白。再說即使知道趙從雪是幕后主使,既不能將她送進監獄,也不可能讓她身敗名裂。她自視甚高,沒什么比看輕她更讓她難受的了”。
她一臉認真地說著這番話,眼睛里閃動著璀璨的星芒,波光粼粼。
蘇應衡心里一動,沒按捺住,拉著她的胳膊,吻在她的眼睛上。
艾笙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眼皮上柔軟的觸感讓她骨頭都蘇了。
她臉上又紅又熱,這個人怎么這樣,明明在和他好好說話。
不過這樣的突然襲擊感覺卻不賴。不過多來幾次就不行了,心臟受不了。
蘇應衡火熱的呼吸離她很近。感覺身體輕易地起了反應,他一吻即離。
拉著她胳膊的手還沒松。只見艾笙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隨時要抬起濕漉漉的大眼睛看他似的。
蘇應衡放開他,身體坐正,故作鎮定地拿起她膝蓋上的單詞本,看了看封面問道:“這學期要考英語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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