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自作孽不可活(1/2)
艾笙時不時看他一眼,然后測好比例,一筆一筆地開始渲染。因為模特是他,心里激蕩著前所未有的興奮和羞怯,運筆尤為果斷。
把面前的他,永遠定格在畫紙上,一種靜態的雋永將在漫長的時間里延續下去,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
他也不是完全不動,偶爾抬手抽煙,淡淡的煙霧從他微啟的薄唇中悠悠地傾吐出來,有一種落拓不羈的性感。
“你給別人這樣畫過嗎?”,蘇應衡突然問她。
艾笙點了點頭,“我母親以前請的模特,我也一起畫過”。
蘇應衡不禁皺眉,“你那時才多大?”
“十四歲”。
他彈了彈煙灰,“那人的身材如何?”
艾笙點頭,“很好”。
蘇應衡聽了嘴角微沉。
艾笙看著畫板,沒注意他的臉色,自顧自地說下去,“胸部罩杯很大,我偷偷看了一眼她的文胸,里面可以兜住兩個西瓜”。
蘇應衡只覺得好笑,他們說的完全牛頭不對馬嘴。原來她十四歲畫的是女人。
他已經開始抽第三支煙,怕他站在那兒太過無聊,艾笙作畫的速度很快,只是畫到最后遇上了一個瓶頸,他兩腿之間的某個不能宣之于口的部位塊頭實在有些嚇人,她心里一緊張,很久也沒能調整好比例。
而且在自己的注視下,那一團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艾笙干咳了一聲,說:“你也站累了,休息一下吧”,說著她撓了撓頭,“今天好像靈感就到這兒了,要不改天再畫?”
蘇應衡赤著腳走過來,好奇地問:“畫得怎么樣?”
到了畫板前面一看,怔住了。以前只知道她水彩畫得不錯,自有一派清幽淑靜的風格;沒想到油畫也很出色,光影對比處理得很討巧,更重要的是她不僅畫形,還能畫魂。
只是她能把自己內褲包裹的那一團一氣呵成地畫完就更圓滿了。
蘇應衡手指在畫布空白處彈了一下,“畫了半天,你把我畫成個太監?”
艾笙噎了半天,支吾道:“沒有,就是不知道怎么畫”。
蘇應衡挑起一邊嘴角的樣子,看起來莫名帶著邪氣。他拿起一旁的畫筆,蘸了蘸黑色的顏料,沒畫內褲,直接把布料底下的部位畫了出來。
艾笙“啊”的一聲驚呼,捂著臉轉過身去。
沒一會兒,蘇應衡便大功告成,對自己某個部位的尺寸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把筆仍到調色盤上,語氣舒暢地說:“這才叫裸體”。
而他身旁的女孩子已經臉紅到直冒熱氣,沒敢再看畫布一眼,飛快地奪門而出。
蘇應衡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搖頭失笑。撈起旁邊的衣物套到身上。
可他很快笑不出來了,剛剛被艾笙注視太久,內褲底下不受控制地鼓了起來,現在穿上之后,拉鏈拉不上去。
氣悶地提著褲頭,他忽然看見對面墻壁前的多寶閣擺著一尊自己雕刻的彌勒佛。
佛祖滿臉笑容,仿佛在笑他的因果輪回。
雖然那幅畫完成了,但艾笙卻沒有拿給畫社,而是自己另外創作了一幅。
一是蘇應衡的名氣實在太大,畫一旦被公之于眾,肯定會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二則她也有私心,不想讓他全身赤裸的樣子被其他人看到。
到了交畫的截止日期,畫社成員又有了一次聚會。
畫社十幾個人,也不是每一幅畫都能被掛到畫廊上售賣。要經過社員的投票甄選,最后才能敲定。
一幅幅畫被攤開,大家湊近了開始七嘴八舌討論。
艾笙畫的是一個藏族女性赤裸的背影,她正站在河邊,用硬刷子一遍遍把自己表皮那層黝黑的皮膚刷掉,全身因為那不輕的力道而一層層地泛紅流血。
這幅畫沒有模特,是艾笙根據嚴歌苓的短篇《倒淌河》中的女主角創作的。
女主角阿尕因為喜歡上一位漢族男人,想讓自己變成他喜歡的女知青嬌俏白嫩的樣子,于是她要把自己原本黑而硬的皮膚硬生生刮掉,讓里面的嫩肉重新生長出來。
書中有一句話讓艾笙心動不已:但她曉得,她的愛情是跪著的。
單戀就是這樣,又美又殘酷。
江越扶了扶眼鏡,淡淡笑道:“她就是書里的阿尕嗎?美得很健康”,看了之后會不自覺地尊敬和膜拜,不會泛起任何褻瀆的心思。
他把自己手里金黃色的郁金香,放進了艾笙那幅畫前的圓形玻璃瓶內。
下一幅就是江越的畫,畫上用了大量的暖色調,漫天的火燒云下,一個少女赤身躺在花叢間,白嫩的肌膚被霞光染紅,精致的側臉帶出極致的嬌憨無邪。
社員中突然有人出聲,“畫里的女孩子怎么跟荀艾笙長得這么像呢?”,那人說完戳了戳艾笙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問道,“艾笙,你是給社長當了一次模特么?”
艾笙神色淡然地搖頭,心里卻有一股異樣。
江越是藝術學院的男神,家學淵源,很早就開始學畫,在青年畫家中的地位首屈一指。今天這幅畫自然也無可挑剔,大家紛紛把手里的郁金香放進他畫前的瓶內。
察覺到好幾道目光在自己和江越之間掃視,艾笙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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