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偏心(1/2)
賀堅進入客廳的時候,正看見夫妻兩個說笑。董藝在星巴克偶遇蘇太太,結果剛好看見幾個人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后落荒而逃,便拍了張照片給蘇先生,結果倒是把他忙壞了,把荀智安一家人前前后后查了遍。
也不知是蘇先生把人哄高興了,還是蘇太太本來就心寬。此時氣氛正好,他不知該不該上前去。
倒是蘇應衡察覺有人進來了,看了賀堅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
賀堅便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蘇應衡掃了艾笙帶著咖啡漬的衣服,眼眸幽深,對她說:“去你房間換件衣服吧”。
艾笙見賀堅仿佛要跟他談公事,便點頭說好。
等人上去,蘇應衡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后指了指旁邊,讓賀堅也做。他雖然嚴厲,但氣度已經修煉到登峰造極,跟說:“嚴阿姨不在,今天委屈你一下,沒茶喝”。
賀堅趕緊說:“哪里,等會兒飯局上肯定又是一通酒,得把肚子騰出來”。
蘇應衡點頭,問他:“董藝到哪兒去了,把艾笙一個人落在家里?”
一聽他漫不經心的語氣,賀堅便為董藝捏了一把汗,“給您定制春裝的設計師來了,她要去接機”。
蘇應衡松開領帶,扔到旁邊,腮和下巴連成優雅又冷冽的線條,“你幫我問問她,分不分得出輕重?”
賀堅后脖子一緊,感覺周圍涼颼颼地,也不敢求情,喏喏應是。
為了不讓房間里的溫度再降下去,賀堅又趕緊匯報了荀智安一家的情況。
“范清慧與蘇太太母親的投保專員來往密切,似乎想盡快走完賠保程序”。
蘇應衡漆黑的眼眸里泛起冷光,看著像銳利的劍鋒突然迸發的寒芒,但他語氣還是緩緩地,“哦,看來還沒有蠢到極致。只是心太黑了,總讓人想挖出來喂狗”,然后又跟低頭看腳尖的賀堅說,“既然她來暗的,我們就光明正大。把那個專員受賄的證據先交給他們大老板,再交給他上司”。
賀堅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其中的緣由。這個先后順序是有講頭的:大老板知道后,專員上司才上報,那就是馬后炮,難免讓人懷疑上司是否與下屬勾結受賄。如果有,那就死路一條,如果沒有,就會毫不包庇地把專員的后路堵死撇清自己。
想到這兒,賀堅就一陣冷汗。幸虧自己和蘇先生是一條戰線的,要自己是他的敵人,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兩人談妥了,艾笙剛好換完衣服下來。她臥室的衣柜都是按她的大概尺寸買好的新裝,艾笙便隨意拿了一套。
女孩子身穿粉紅色翻領稠制襯衫,底下是一條過膝的藍白印花半身裙,可能擦過頭發,鬢角有點濕,披散在肩頭,有一種照影驚心的明凈。
她拾級而下,賀堅看得愣神,旁邊的蘇應衡沒好氣地踢他一腳。
賀堅對上他警告的眼神,訕訕地旁邊挪了一下。
艾笙也不知是不是換了衣服心情也好了不少的緣故,走近前來,眼睛彎彎帶著笑意。
蘇應衡看著覺得她自我調劑的能力比其他人強大很多。打自己進來,她明明有無數次機會訴苦,抱怨,但一句都沒有,還笑瞇瞇地,無一絲牽強。
他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讓艾笙坐下,看著她那雙明媚的大眼睛,說:“今天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母親的畫交給我,你安安生生地上學,知道嗎?”
艾笙眨了眨眼睛,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清楚來龍去脈。但不管是這座宅子里給她布置得奢華臥室,或者他送的天價毛絨熊和金卡,似乎都在脫離她的設想。
他們之間并沒有深厚的夫妻感情和肌膚之親,但他已經在把自己當成責任。想想讓她心寒的二叔,艾笙既覺得溫暖,但又受之有愧。
她垂著眼睛,低聲道:“會給你添麻煩”。
蘇應衡摸著她的發頂,哄道:“傻丫頭,難道娶你是我自找麻煩么?我可不會跟你一樣傻”。
賀堅在一旁看著蘇先生溫情的動作,一陣心酸,果真同人不同命,要哪天他這么溫柔地對自己,那就死而無憾了。
“除了你母親的畫,你父親的公司你想不想拿回來?”,蘇應衡問艾笙。
艾笙沒他想得那么深,于是愣了一下,說:“沒想過這個,現在最緊要的是把我媽媽的畫拿回來。今天早上我去畫廊,那兒展覽了我被偷走的四幅畫,還好畫廊老板答應遲幾天再掛出來”。
蘇應衡看了她一會兒,嘆氣:“給你黑金卡,你拿回去壓箱底了么?”,說完他轉頭對賀堅道,“把畫廊的四幅畫以你的名義全都買下來”。
艾笙急道:“不行!那你的錢不是都被范清慧吞了嗎!”
蘇應衡哼笑,“我的錢有毒,吞下去也只有她毒發身亡的一天”。
艾笙不知道他有什么計劃,扭頭了瞟到墻上的掛鐘,說:“今天嚴阿姨不在,我來給你做飯吧”。
他今天中午是有飯局的。但蘇應衡對上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眸,拒絕的話卡在嗓子里,引得人想咳嗽。于是不動聲色地說:“好吧”,又看了一眼賀堅,“你先過去”。
賀堅點頭會意,轉身出門去。
艾笙這時才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些莽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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