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我爺爺想見你一面(1/2)
一進射擊館的休息室,蘇應衡就看見高見賢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
他過去坐下,問道:“又連夜畫圖了?”
高見賢是美國常青藤名校之一的UIUC高材生,學的橋梁設計,著名的錦山江大橋就是他的手筆。
他是工作狂,以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就跟學習機器似的,除了把他拉出來聚會,就沒見他有其他活動。
高見賢揉著鼻梁,帶著鼻音“嗯”了一聲。蘇應衡就笑:“高見賢,高見賢,就是一點也閑不了”。
這時候溫序折回來了,他一見蘇應衡就心虛氣短,為了哄他消氣,拿槍抵著自己太陽穴也要站蘇應衡。
于是幫腔道:“是啊,老高,你就是娛樂活動太少。底下分公司又招了幾個女主播,要不我給你送兩個過去”。
溫序滿嘴不正經,高見賢不待見地睨他一眼,“你好歹領著娛樂圈的半壁江山,怎么整天就跟皮條客似的。不當導演了,也沒電影可推銷,直接推銷起人來了”。
這時候侍應生端了茶上來,正是春天龍井新茶出來的光景,拿描花彩瓷裝了,又是花又是葉的,真真應了秀色可餐四個字。
鮮亮的茶湯蒸騰出層層的清香味道,讓人心肺都被洗滌過一遍似的。
蘇應衡手托著,指尖被描花的亮麗色彩襯得白皙雅致,他對茶感興趣,家里收集了上千個茶盅,蓋碗茶收集就比較少了。
遇上可心的,總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的喜好也就這會兒才露出一二,在家里如果貪某種物什,老頭子見了一準要罵。
溫序對蘇應衡說:“得虧你上次淘的普洱去霉味的古方有用,不然我們家老爺子又說我用殘茶糊弄他。別看他七老八十了,掏槍的速度讓人都來不及申辯”,他一想起就心有余悸,“天殺的,我敢拿那些破玩意兒去糊弄他?好普洱窨出來就是那味兒,他老人家打仗的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還品得出茶是酸是甜啊?”
蘇應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爺爺沖你拔槍,所以你就把我給賣了?”
溫序一噎,賠笑道:“哪兒啊,不是你爺爺剛好在那兒提說你三十出頭了,個人問題還沒解決。你又沒上軍營,也不能讓組織強行給你配一個,倆老頭知音似的在那兒叨叨了半天”。
說起來他也冤,本來蘇家那位老祖宗是說起自家孫子的事,自己爺爺立馬舉一反三訓到他頭上來了。
溫中將以前沒少罵軍營里的刺頭,一張口一句連著一句,跟炮轟似的,都不帶休息的。把溫序臭罵得頭皮都快裂開。
為了轉移視線,他只好給他蘇大爺出了個制孫子的招兒:您孫子不是女粉絲一大票么,就辦個征婚,到時候水靈靈的大姑娘跟選秀似的出落在他眼前,他也不能既損長輩心意,又傷了女孩子的心。
結果蘇應衡的爺爺雷厲風行,還把自己以前的參謀長叫到家里出謀劃策,征婚訊息沒多久就被警衛員散布出去,一發不可收拾。
溫序一聽事情鬧大了,就頭皮發麻。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叫你嘴賤!
他從小跟蘇應衡混到大的,彼此德行閉著眼睛都抓不了瞎,知道自己是被對方恨上了。
所以今天特地拉高見賢來打圓場。
蘇應衡表情淡淡地,眼睛卻像被洗過一樣發亮。
溫序在他目光的注視下,身上一陣陣發冷。
“我還以為你腦子里全被女人胸前的幾兩肉給塞滿了,現在看來,里面還是裝著花生米大的腦仁兒”,蘇應衡母親是京都人,他說話稍快的時候就會帶一點“兒”化音,聽起來漫不經心,慵懶極了。
高見賢一聽,那點兒睡意也沒了,笑起來:“你齜嗒他的時候最醒神,溫序的頭腦全都用女人身上了”。
溫序也忍不住笑,辯解道:“那幾座最佳導演獎的獎杯是我自己用蠟澆出來的?”
一杯茶了,溫序又讓人給蘇應衡上了杯新茶。后者有些小習慣非得認識幾十年的人才能看出一二,比如他不喝二茬的茶水,說茶湯混濁了,沒那份亮色倒胃口,寧愿不喝。
蘇應衡表面上看著溫文爾雅,但骨子里的偏執深得像附骨毒藥。
抿了口茶,蘇應衡悠悠地道,“但這次征婚也不算一無所獲”。
溫序和高見賢聽了面面相覷,等著下文。
他們兩個眼里的好奇趣閱了蘇應衡,他卻不打算為二者解惑,瀟灑地站起來,說:“既然來了,就打兩槍吧”,說完便朝飛碟訓練場走去。
因為出身軍人世家的緣故,國防大院兒里的孩子剛學會走就開始摸槍了。溫序嫌院兒里的靶場限制太多,各種登記,于是自己弄了一個,占地面積很大,視線廣闊。
能在寸土寸金的束州弄這么大的靶場,也就溫序想得出來。
蘇應衡站在射擊區內,帶著耳罩,身姿直得像棵白楊。他堅定地喊了一聲“好”,飛碟從側邊飛出來,他眼疾手快,“嘭”地一聲,飛碟應聲碎裂,帶出的白色粉末飄在半空中,沒一會兒又消散開來。
他心里總算暢快了一些,因為在家里看到那幅畫的郁氣隨余音遠去。
兩個發小在一旁看著他打了大半個小時,旁邊蘇應衡整個過程里槍槍命中,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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