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昨非(6/6)
笙去了公司。程晨由白姨陪著在溫暖的客廳里玩智力玩具。
程曦戴著橡皮手套和長靴,站在園里打理花草。已經開春了,程曦想在工形池的兩旁種幾棵梔子樹,到夏末的時候,梔子花香飄散滿屋,伴隨著晚風習習,想想都覺得極美好。
她剛把樹苗栽下去,就聽到身后一個工人道,“太太,家里來客人了。”
程曦轉身,是伊楠。
她脫了手套走近,微笑道,“倒是稀客,屋里坐吧。我先洗個手去。”
白姨將伊楠領去了一樓的書房,又為他泡了盞茶。
十五分鐘后,程曦走了進來,“你已經去過醫院了?”
伊楠望著手中的茶杯,“剛從醫院出來,心里憋得慌,腦子里想了一圈,除了你,我竟不知道該找誰了。”
“現在醫學很昌明,她不會有事的。”
伊楠抬眸,望著程曦,“盈盈的母親一口咬定是你在他們的車子上動了手腳。”
“你是來替他們興師問罪的?”
伊楠倏爾站起身,“程曦,你怎么能這樣平靜?現在分明是有人端了盆臟水拼命想要往你身上潑。”
程曦輕輕勾唇,“我被她們潑的臟水太多了,不在乎這一次半次的。”
“程曦?!”伊楠蹙眉,心中忽然發現時隔多年,他已經全然看不清楚程曦內心的真實想法。
記憶中的程曦雖然個性也很淡,卻不冷。那時,她的心還是溫熱的。
但眼前的這個程曦,令伊楠覺得她從內到外都是冷的。就算臉上一直在笑著,卻從未抵達過眼眸。
他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真正目的,對程曦道,“我聽盈盈的媽媽說,你手中有一份關于喬盈盈的重要資料。你看,她現在已經昏睡不醒,你能不能把那份資料還給我帶回去?”
程曦淺笑,明知故問,“什么資料?”
伊楠輕輕沉吟,“喬盈盈之前替一批官員洗黑錢和轉移資產的材料。”
程曦盯著伊楠許久,輕嘆口氣,“難怪喬盈盈那么喜歡你,你生得那么蠢鈍,可以任她隨意搓扁揉圓。”
伊楠皺眉,“你什么意思?”
“你等一下。”
程曦去臥室的梳妝間拿了一個厚厚的公文袋又折回來,放到伊楠面前,“你要的都在這里,你可以隨時拿走。”
“可是,你知道如果你拿走這份資料會有什么后果嗎?”
伊楠剛伸出的手因為她的一句話停了下來。他不解地望著程曦。
“如果這間書房里有攝像頭,你剛才的話已經被我錄了下來,喬盈盈洗錢,非法轉移資產,你有證據卻知情不報。”
“又或者是另外一種情況,喬盈盈其實傷得根本沒有那么重,她只是想要借著這次機會得到我手中的這份資料。”
“可無論是任何一種情況,也無論最后我與喬盈盈誰被誰陷害,你伊楠都是逃不掉的。”
伊楠怔仲在原地,只覺得腦海中一片嗡嗡聲,“這怎么會?這不可能。”
程曦倒很平靜,雙手輕輕一攤,“你可以不信我。但伊楠,你剛剛得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和職位,你真的愿意堵上自己的下半生和前途,冒險一搏?”
“這份材料就在這里,要不要拿走,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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