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篇 毒心,骨子里的魔鬼(2/3)
天朝夕相對,她就不信找不到機(jī)會!
晚上吃過飯,哄睡了程晨,程曦坐在床邊替喬默笙涂著燙傷的藥。幸虧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可就是這樣,喬默笙背脊上還是被燙得紅了一片。
程曦忽覺心里有些難過,輕輕開口道,“我只是想好好地與你在一起。”為什么卻總是這么難。
喬默笙側(cè)了身坐起來,握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程曦,世事很難盡然如意。有些人與事從來不重要。至于我們,受過傷的身體總會恢復(fù),疼痛過的心終會平復(fù)。不要動搖。”
程曦將頭靠著他的肩,輕“嗯”了一聲。
第二天,程曦習(xí)慣早起。濕冷的天氣里,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坐在廳里與家里的幾個親戚閑閑地聊著天。
“聽說慈城的《牡丹亭》唱得一絕,哪里有的看呢?”
親戚熱情地介紹道,“看戲你一定要去露雨巷子里的陸家茶館,他們唱得最動聽。過年過節(jié),天井里還會點上許多的亭燈,每人座椅下放個暖爐,泡上一盞茶,不知多詩意了。”
程曦笑,“那真是要去看看,大約是什么時候?”
“下午和晚上都有的。晚上太冷了,你還是吃過午飯,歇個午覺去。”
程曦點點頭,“好。”
他們的對話剛結(jié)束,程曦就看到喬盈盈從門口走了出來。程曦表情淺淡地起身,與她錯身而過。
喬默笙一直是忙碌的。哪怕出門訪親,他的郵件和電話始終不斷。對于喬默笙的勤工,程曦內(nèi)心是極欣賞的。誰愿意嫁一個五谷不分,不識賺錢,每日只知道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丈夫。
下午兩點多,程曦請陳伯替自己照看一會兒程晨,自己出了門按照親戚的指示路線,去尋那個陸家茶館。
小巷深且窄,石板路的兩端因為常年曬不到陽光而長出了毛茸茸的一層青苔,哪怕不下雨,依舊顯得很濕滑。
她不疾不徐地走著。慈城有大大小小的長巷子多達(dá)數(shù)十條,而且每條都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地方雖小,可對于初來慈城的程曦來說,卻極容易迷路。
她在小巷間來來回回很多次,始終沒有找到那個陸家茶館。
不遠(yuǎn)處,有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們站在巷子口準(zhǔn)備放孔明燈。這里空氣濕潤,四處都是高強小巷,很少有風(fēng),正是放孔明燈的好地方。
她微笑著走過去,問他們,“請問一下,陸家茶館怎么走?”
有個少年望著眼前身材姣好,氣質(zhì)出眾的程曦,連忙熱情道,“你等等,我替你用手機(jī)查位置。”
“好,謝謝。”程曦替他拿著手中的孔明燈,手不著痕跡地伸進(jìn)油芯間,輕輕捏了一下。
沒多久,少年就仔仔細(xì)細(xì)地替程曦指了路。她笑著又道了謝,然后對他們道,“祝你們都能心想事成。”
她將孔明燈重新遞到少年手中,繼續(xù)往前走。拐彎時,她瞥到了身后的黑色身影。
陸家茶館就在她身處小巷的五百米處,她走進(jìn)去,找了擋風(fēng)的位置坐下,一邊喝茶一邊仔細(xì)地聽著戲文。
兩位主唱的確唱得婉轉(zhuǎn)纏綿,惹得在場的觀眾不停地鼓掌喝彩。
熱鬧紛繁間,誰都沒有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的一陣女子凄厲的慘叫聲。
小巷子里,那群少年們早已經(jīng)人去巷空。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剛放上天的一只孔明燈會剛飄了沒多高就突然往后跌落下來。
喬盈盈是跟在程曦身后出來的,她看著程曦東繞西拐,走進(jìn)了一個沒有前路的死巷子。
她手中拿著一塊不大不小的青磚,打算趁著四下無人將那塊青磚砸向程曦的后腦。小巷里有那么多邊門,她隨意一躲,誰會知道?
卻沒想到會遇上一群放孔明燈的少年,她只得藏在一旁角落的邊門內(nèi),等他們離開。
卻好死不死被那還在燃著的孔明燈砸了個正著,火焰來不及熄滅,混著那些已經(jīng)燃起來的紙片一點點黏在她的頭發(fā)上,臉上,脖子上。
喬盈盈痛得大叫,可那個正燒起來的孔明燈擋住了她大部分的出路。她要逃,必須徒手將那正燃燒著的孔明燈挪開。
她連忙脫下身上的外衣,一邊裹住手,一邊挪著燈,一邊大聲地喊著救命。
可不遠(yuǎn)處的戲文和鼓鑼聲早就把她的聲音蓋過去了。
等到她忍著疼跑出巷口的時候,渾身上下早就狼狽不堪。傷都不重,都是被火燙到的細(xì)細(xì)碎碎的小傷。
只是那原本打理得十分精美的頭發(fā)此刻全數(shù)被毀,黏連著紙片的發(fā)際線靠近耳朵的地方,有個麻將牌大小的窟窿,露出紅紅的一小塊被燙傷的頭皮。
路人很快圍上來,有人好奇,有人嘲笑,也有些善心的人過來問候。
喬盈盈羞愧難忍,一路狂奔回到喬家老宅。
聽到哭聲出來的喬慕然和岳柔一看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連忙走上前扶住她,“這是怎么回事?!”
喬盈盈哭得泣不成聲,“媽,我活不下去了……”
很快,喬御成也聽到了動靜,走出來,又一聽喬盈盈嘴里沒遮沒攔的話,頓時怒斥道,“我還沒死呢,你急什么?!”
他望著喬慕然夫婦,“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帶她去醫(yī)院處理下傷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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