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篇:我若不死,他若尚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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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默笙和喬子硯執拗鎖在心里的那個人,為什么偏偏就是程曦?
謝思思曾經以為程曦與她機遇相同,以為她們是同一類人。
在喬家,有些人也覺得程曦就是多年前的謝思思。他們懼怕這樣的女人,因為喬家的男人在愛面前,總顯得很極端。
要么不愛,一旦愛上便免不了是生死相抵。
多年前,喬御成因擔心喬慕笙愛上謝思思,不惜賭上自己的名聲,用錢包養了她。喬慕笙再純善,再兩耳不聞窗外事,總也會明白,什么叫做父親的女人。
認識謝思思的那一年,喬慕笙得了世界杰出天文學家的榮譽,逗留在英國足足兩周。
喬御成的三個兒子,喬慕白從商,喬慕然在大學教書,喬慕笙則是空間天文學領域內的專家。
別以為空間天文學是無用學科,各國趨之若鶩的宇宙飛船,人造文星和火箭,無一例外都屬于這一范疇。而作為這個行業里的權威,喬慕笙無疑是名利雙收的。
喬家是殷實巨賈之家,三輩從商,才不過出了一個喬慕笙。
喬御成對于這個兒子的看重和驕傲,可想而知。
可喬御成這樣精明卓越的人,卻還是不小心算漏了一件事:世事難料。
得獎的那兩周,喬慕笙在英國各大高校奔走做學術講座。20歲出頭的莘莘學子,無論是不是空間天文學專業的,都忍不住跑來見一見這位年華正茂,樣貌驚為天人又滿腹經綸的華人天文學家。
謝思思聽說喬慕笙要來,特意坐了火車從巴斯去往倫敦。
彼時,喬御成在謝思思身旁安排了一個工人,說是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實為監視。那位工人一再告誡謝思思,聽講座可以,但絕不可以上前與喬慕笙交談。
謝思思很委屈,同樣是人,大家明明身處于同一輪陽光下,為什么她卻要活得這樣的卑微。原來《圣經》也是在哄騙世人,所謂的每條生命均屬平等,都是假的。
可她不敢反抗。她的命運,前途以及富庶安定的生活,需要用尊嚴和所謂自由平等來交換。
當然,還包括她內心之中,正在蠢蠢欲動的情感。
她只敢站在大學禮堂的門口處,隔著極遠極遠的距離,望著講臺上,那西裝筆挺,戴著透明框架眼鏡,說話時習慣經常停下來細細思考,再繼續往下說的喬慕笙。
喬慕笙不常笑,臉上表情總是淡淡的,說話不喜歡太過用力,聲音很溫和自然,波瀾不驚,說出來的數據和研究成果從不需要查看文稿,非常的自信篤定。
席間,有風格大膽的女生舉手,詢問他個人問題。
喬慕笙推了推眼鏡,目光抬起從禮堂角落緩緩移過,語調平靜道,“我正與整個宇宙戀愛,我的愛人太浩渺,我來不及考慮自身。”
謝思思忍不住勾唇,這男人分明是個書呆子。
因為喬慕笙,謝思思發現觀察宇宙星辰原來也是件很浪漫的事。暫留倫敦的那一晚,她趁著工人睡著后,獨自往大學的天文臺觀星。
她真是門外漢,無知無覺就跑來觀星。整個空曠露臺只得謝思思一人瘦弱身影。
半夜,天空還下起了細雨,就在謝思思悵然所失的那一刻,聽到了背后那道平靜聲音,“進來吧。”
她轉身,望著沉默佇立于對面窗前的喬慕笙。
她走進辦公室,見他桌上放著一杯還冉冉冒著熱氣的咖啡和一本極厚的書。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喬慕笙沒有再與她說話,一邊喝咖啡,一邊凝神看著手中的書籍。
照理,謝思思完全可以問他借一把傘。但她舍不得走。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坐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窗外風聲很大,雨聲瀝瀝,屋子里卻很溫暖。
謝思思終于看到他手中翻著的那本書:米蘭昆德拉的《生活在別處》。
咦,原來他也不全是個書呆子。
越心動,越踟躕。
謝思思緩緩垂下眸,對面的那個男人越美好,她便越覺得自己污濁難堪。
她想起那本書中的一段話,輕輕吟哦出聲,“我也同樣清楚,一旦越過那條界線,我就不再是我了,我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不知什么樣的人。這種可怕的變化使我膽戰心驚,所以我一直在強烈的失落感中拼命尋求愛情……”
喬慕笙終于慢慢放下手中的書,凝著她,“你已經越過了那條線,情感與理智之間,你一早已經選擇。”
“慕笙。”謝思思走到他面前跪下身,將一張臉埋在他雙腿之間。
喬慕笙伸出手,放在她面前一比,這才發現謝思思這樣瘦小,她的一張臉竟不比自己的手掌大出多少。一直佯裝冷漠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他極輕地嘆了口氣,“我有勇氣去研究那浩渺無邊的宇宙,卻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探究你如此瘦小身體里的一顆心。”
喬慕笙是內心極少有*的人,他的世界從來很純粹;而謝思思則截然相反,她瘦弱的身體里住著一個吃人的*之魔。謝思思不僅渴望與愛人之間相濡以沫,亦同樣渴望被眾人簇擁的成就和名利。
她離不開喬慕笙的愛,也離不開喬御成的錢。
到后來,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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