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將人磨著,把愛都走曲折(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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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歲末,每個人都很忙。
程曦早晨與營銷部開完會走出會議室,就被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劉茜潑了一身的熱茶。
幸虧秘書反應快,及時拽住劉茜,否則那杯熱茶極有可能潑在程曦臉上。
眾人連忙上前,“叫保安。”
劉茜此刻已經(jīng)不見任何該有的儀態(tài),她惡狠狠望著程曦,“你的良心全被狗吃了!”
程曦接過秘書遞過來的紙巾,抬眸看劉茜一眼,“帶她去我辦公室。”她說完,走進了顧瀚辦公室里的私人洗手間。
秘書很快替她送來一套干凈套裝,“副總,不如去會議室,那里有監(jiān)控。”
程曦卻問道,“她是怎么一路從一樓走進行政樓層的?”
秘書一時語塞。
程曦換好衣服,走進自己辦公室。
劉茜一看到她便雙眼噴火一般,“你給我們轉(zhuǎn)五萬塊是什么意思?打發(fā)叫花子?!”
程曦在自己位子上坐下來,語氣冷靜,“五萬塊已經(jīng)是有些人一年收入。你如果嫌少,我不給就是。”
“我們家也不是只得你一個人有錢。大不了去借,大不了去賒,你休想用錢來羞辱我們!”
程曦望著她激動模樣,淡淡勾唇,“那你今天為什么還要這樣氣沖沖跑來找我?”
劉茜恨得咬牙,“那間廠房絕不只值五萬塊!程曦我告訴你,這件事你爸肯作罷,我是絕對不肯的。”
“你可以上訴。”程曦微笑看著她,“需要我替你找律師嗎?”
程曦可以確定,劉茜恨透了自己。從她那雙幾乎想要吃人的雙眼就看得出。
“還有,要不是因為你,我家敏兒也不至于落得今天這樣的地步!”她怨氣難抒,將所有的新仇舊恨都算在了程曦頭上。
程曦已經(jīng)沒有閑情來應酬這女人。
她撥通公司內(nèi)線給自己的秘書,“曉禾,替我送客。”
秘書佟曉禾很快走進來。劉茜口中依舊不斷有低咒聲說出來,程曦索性在她之前起身走了出去。
這時差不多是上午10:30,程曦與客戶有約,剛坐上車就接到顧瀚的國際長途。
“小曦,公司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
程曦輕輕苦笑,“你指哪一件?程煜還是劉茜?”
顧瀚聲音極溫和,“你一早料到會這樣,不必泄氣。下一步,劉茜一定會去找喬家的人。我收到消息,自從宋氏被喬默笙收購之后,喬薇玲三姐妹已經(jīng)對他有諸多不滿。”
程曦一邊聽一邊望向車窗外。又下雨了。
她輕輕嘆口氣。
“小曦,你總是習慣嘆息。”
她微笑,輕輕開口,“用不了多久,喬薇玲會主動找上劉茜。”
那一頭,顧瀚沉默半晌。程曦開著車載電話,極耐心地等著。
“小曦,喬薇玲與程煜夫妻是不一樣的。她在商場多年,不容易對付。”
“我明白。但是大哥,有個道理是你曾經(jīng)教我的。”
“什么?”
“無商不奸。”她停了停,又道,“還有,這根本是個人吃人的世界,不想被別人吃,我就必須去吃人。”
那一頭,顧瀚掛斷電話,望著窗外白雪皚皚,一眼望不到鏡頭的深冬雪景。積雪深厚,路上有三兩路人,斑駁蹣跚間,極其艱難地踏雪前行。
顧瀚一家雖然常年久居莫斯科,家里的老人卻是篤信釋迦摩尼的虔誠信徒。
隱隱地,他聽到從已經(jīng)年逾八十的祖母房中傳來一陣極輕佛偈:
“人活一世,究竟需要經(jīng)歷過多少絕望疼痛,才能巧妙地度過這一生。”
“不遠處便是那佛光閃閃的樂土,三步兩步即可攀達的天堂,卻仍舊有那么多人,因為隱藏的心事太重太痛,怎么走都走不到……”
顧瀚不由自主走到祖母房中,祖母皺紋縱橫滿面,緩緩抬頭,看著他良久,問,“那可憐的孩子呢?”
顧瀚的心陡然一痛,微笑著走到祖母身邊,眼中卻有無垠濕潤,“奶奶,您又忘了,程曦已經(jīng)回國。”
“啊,”顧家祖母無限遺憾地輕嘆了口氣。
那天晚上,程曦做了個悠長深邃的夢,夢到了18歲仲夏的那個下午,她在紐約街頭被人劫持。
被人用槍抵住后背,又被他們用黑布蒙了眼。程曦佯裝鎮(zhèn)定的外表下隱藏著極深的恐懼。
是三個男人,他們用極快的英語交談著,聲音低沉渾厚,是美國人最常用的發(fā)音方式。
半個小時后,她被人粗魯?shù)刈е铝塑嚕沧仓哌M一間空曠簡陋的倉庫。這時有人扯下她臉上的黑布。
程曦看到了距離自己大約一百米處,同樣被人綁住,但看起來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謝思思。一旁有個黑漆漆的廢棄油桶,上面擺著亂七八糟的食物和煙酒。
旁邊還坐著一個男人。中東血統(tǒng),皮膚深黑,五官極深邃,眼神犀利,右手夾著一根燃了三分之二的煙。他的右邊臉頰靠近脖頸的地方,有道極懾人長疤,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極危險。
程曦強裝鎮(zhèn)定,望著他,“為什么綁我們?”
男人冷冷望著她,“有人出了錢,要你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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