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美國的施舍。我是男人，亦是你父親。程曦，你竟敢這樣羞辱我！”
    程曦反問他，“朱自清可曾離婚再娶？他又是否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外漂泊多年，不管不問？”
    “若你不知，最起碼他那篇《背影》你總是讀過的吧？爺爺奶奶突然故去，你有否為他們流過一滴淚，是否想過他們?yōu)槭裁磿蝗蝗ナ溃窟@么多年，他們的墳上葉木枯榮，你可曾留意過？！每一年的清明年關(guān)，你又會不會在夢中見到他們失落眼神？”
    “住口！”程煜氣得渾身顫抖，狠狠瞪著程曦，“我再不濟(jì)，都是生你養(yǎng)你的老子。程曦，你不要忘了人倫綱常！”
    “放心，我沒有你這么狠的一顆心。”程曦緩緩道，“若你開口，要錢，要房，我都會給。但，我愿給，你能舍下面子收嗎？”
    程煜沉默良久，蒼老的臉上扯起一抹苦笑，“你從回國那一天，就一步步將我逼得走投無路，我還有選擇嗎？”
    生活磨人，劉茜最近幾乎天天在家與他爭吵，日子拮據(jù)，再加上李敏兒出了那樣的事。他們?nèi)硕际菦]有積蓄的，錢似流水地花出去，卻又無收入進(jìn)來。
    程煜這輩子一向看重金錢，因為知道金錢能維持住他作為男人的尊嚴(yán)和傲骨，臨老了卻因為缺錢落魄到要看自己女兒的面色。
    程煜的心境可想而知。
    程曦望著他，道，“你回去吧，留給銀行賬號給外面的秘書。”
    她起身走出會議室，馬任還在。他看到程曦出來，連忙站起身，“副總。”
    程曦看他一眼，“覺得委屈？”
    馬任搖搖頭，“這次的確是我工作失職。”
    程曦輕輕勾唇，與他一前一后走進(jìn)自己的辦公室。她將電腦旁一疊資料交到馬任手中，“今晚看完，明天8：30叫上整個營銷部上來開會。”
    馬任粗略看過一遍，“阮氏不是做藥品的嗎？”
    “阮氏制藥公司需要一批防護(hù)功能極好的工作服，這方面我們公司的技術(shù)在全球都屬一流。”
    這是份肥差，馬任心頭怨氣頓時消了一半，“收到。那副總，我……”
    程曦笑著點頭，“回去吧。”
    接下來的那個周末，程晨幼兒園有親子活動。喬默笙與程曦一同出現(xiàn)的時候，除了園長已經(jīng)見過他們兩位，其余的老師和家長的目光都紛紛被這對樣貌出眾的父母所吸引。
    親子活動包括三個部分：包餃子，家庭默契測試還有戶外游戲。
    家政是眾位家長與小朋友一起包餃子。
    程晨這會兒眼中已經(jīng)放棄了程曦，小手緊緊拽著喬默笙衣角，“爸爸，全靠你了。”
    正挽起袖子準(zhǔn)備餡料的程曦一聽，嘴角輕抽，睨女兒一眼，“小白眼狼。”
    程晨盯著她手中的調(diào)料瓶，“媽媽，那是糖吧？應(yīng)該放鹽。”
    程曦一愣，連忙看仔細(xì)，然后深吸口氣，“程晨！”分明是鹽。
    程晨躲在喬默笙懷里，沖著她吐吐舌頭，“媽媽，誰讓你從不靠譜。”
    喬默笙笑著捏了捏女兒小臉，“不可以欺負(fù)媽媽。”
    這時班主任走過來，將手中的圍裙遞給喬默笙。她在幼兒園執(zhí)教三年，什么時候見過樣貌這樣出眾的家長，不禁微紅了臉，“您是不是喬先生？”
    她這話一出，許多家長也漸漸反應(yīng)過來，“哎呀，可不是。我說怎么看著這樣眼熟。”
    “那他女兒怎么姓程，卻不姓喬？”
    “沒看新聞嗎？聽說人家可是斗贏了李敏兒的。”
    “豪門恩怨啊……”
    竊竊低語，聲音很輕，以為當(dāng)事人一句都沒有聽到。
    程曦將放了音樂的耳際塞進(jìn)程晨耳朵，不想令女兒聽到這些流言蜚語。她有些后悔，早知不該讓喬默笙也來參加今天的親子活動。
    喬默笙轉(zhuǎn)眸看她一眼，語氣微有不悅，“收起你那點小心思。”
    “……”程曦有時真覺得這男人犀利得可怕。
    喬默笙一時忘了手上沾染著餃子皮的面粉，伸手將程曦攬進(jìn)懷里，“不許再質(zhì)疑我，也別質(zhì)疑你自己。”
    程曦心中一暖，凝著他深邃雙眸，緩緩點頭。
    喬默笙的廚藝自然無需質(zhì)疑。一盤盤餃子出鍋的時候，程晨指著那其中包的最像花一樣的餃子，挺著小身板，睨了眼趁此，“媽媽，同樣是大人，你跟爸爸要不要差這么多？”
    “……”程曦很被女兒歧視完一次又一次，非常想暴走。
    大家一邊吃餃子，一邊開始玩家庭默契游戲。
    喬默笙是s市的名人，大家難免好奇。于是班主任第一個問他們一家。
    “喬先生，請問您太太最喜歡吃什么？”
    “糖心蒸蛋。”
    “最喜歡的顏色呢？”
    “藍(lán)與白。”
    “她穿多少碼的鞋子？”
    “35碼半。”
    這時，有其他家長問程曦，“你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在李敏兒之前還是之后？”
    “之后。”這是事實，李敏兒認(rèn)識喬默笙遠(yuǎn)在她之前。
    在場卻一片靜默，畢竟有孩子在場，否則估計已經(jīng)是一片唏噓聲了。
    “是在李敏兒小姐與喬先生分手之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