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慢慢殺死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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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輕輕垂眸,是她不知好歹,竟會覺得離開喬默笙身邊反而輕松。
靳然望著程曦,“喬先生待你真是好。”
“謝謝。”什么都替她設想到了。
靳然微笑,“出門步行十五分鐘便是第五大道,附近有許多餐廳和小食店。不過,我已為你找到資深家政助理,華裔,她明天一早就會開始工作。”
“他竟連紐約都有物業?”程曦忍不住意外,喬默笙果然是長袖善舞的人。
這是一間三房兩廳的豪華公寓,陽臺外便是中央公園。
二十分鐘后,靳然領著程曦走進一間寬敞公寓,“這是喬先生名下產業,你只管放心在這里住。”
他轉身,坐上自己的轎車,沒有多余的時間八卦別人的新聞,他對司機道,“直接去醫院。”
喬先生?吳聞心中劃過清淺失落,市的首富喬家近日接連遭遇諸多危機,難道真的與這女孩有關?
吳聞笑著與程曦告別,離開時,他看到程曦與那女子坐進一輛七人座豪華房車。
兩人過關走出機場,吳聞才知道這女孩完全沒有客氣。有一位高挑女子見到程曦便迅速走過來,“程小姐,喬先生讓我直接帶你去公寓休息。”
程曦搖了搖頭,微笑道,“謝謝您,吳醫生。”
吳聞見她睡意惺忪間有種朦朧傻氣,不由放柔了聲線,“我有司機,可要送你?”
她迷茫睜開眼,望了眼機艙外陌生環境,慢慢站起身,“謝謝。”
十三個小時后,飛機在紐約肯尼迪機場降落。空乘小姐過來喚醒程曦。
不敢令喬默笙看出她的不妥,她盡量令自己若無其事。喬家最近多事,喬默笙時時醫院,喬家,公司幾處奔走,仿佛并沒有看出些什么。
她太累了。夜夜被噩夢驚醒,然后就這樣眼睜睜,望著天邊的月色被黎明代替。
程曦并不知道這陌生醫生的繁復心思,戴上眼罩,放下椅背,她很快沉沉睡去。
吳聞這個醫科出生的書呆子,從那一日起,開始喜歡上芭蕾舞。
吳聞就是在那場演出時見到這位亞裔女孩,在一眾金發碧眼的芭蕾娃娃中,只有程曦是黑發黑眸。同事指著她,饒有興致地說,“這是羅馬舞團新晉的芭蕾舞明星,中國人。”
在歐洲,人們看芭蕾舞猶如國人去影院看一場電影那樣稀疏平常。
什么時候開始留意她的呢?是在一次去意大利參加學術會議,會議結束后,有羅馬當地的同事請他去觀看一場芭蕾舞劇。
吳聞微笑望著身邊女子。她本人比舞臺上的芭蕾少女看起來素雅許多,臉上脂粉未施,只在雙唇上涂了玫瑰色唇膏,再加上那一雙干凈美麗大眼,已經令旁人挪不開目光。
原來是名醫生,程曦肅然起敬,“吳醫生。”
“不,我亦是A大畢業,特意問相熟學弟處打聽你,時時留意你近況。知道你今日會坐這班飛機去往紐約。”他說著,快速掃了眼她雙手無名指,竟輕輕松口氣,“我叫吳聞,現就職于紐約老長會醫院,是名外科醫生。”
程曦轉頭看他一眼,淡笑,“真巧。”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他終于開口,“程小姐,我曾觀賞過你演出,我是你忠實粉絲。”
3月30日,程曦出發前往紐約。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位大約三十歲左右男性,戴無框金邊眼鏡,黑眸,褐發,鼻子挺拔,似有一部分歐裔血統,他一路將目光輕落在程曦身上。
她在窗邊站了許久,放下手中玻璃杯,她轉身回房。那本溫熱半涼的水,她竟一口未飲。
程曦從睡夢中嚇醒,她起身去一樓廚房道水喝。隔著廚房的玻璃窗,她聽到不遠處有極輕歌聲傳來,“愛情……慢慢……殺死你……”
那一晚,躺在明珠江畔的房間里,她做了噩夢。她夢見在那江心濕地中,喬子硯的胸前有個黑暗深邃的槍傷,鮮血不斷從他的傷口中流出來。
程曦攤開自己一雙手,怔怔出神。這許多人里面,傷得喬子硯最重的,只怕是她自己。
喬子硯卻不如她這樣幸運。他被許多人明槍暗箭,一刀又一刀,傷在幾乎致命的地方,卻無一人可以給他點滴溫暖。
她是個性涼薄,卻未至于冷血。在這次的事件之中,她雖然無辜被喬慕白脅迫,卻毫發無損,雖然內心受盡磨折煎熬,但總有喬默笙始終沉默護在她左右。
他說完,迅速起身離開。將程曦一個人留在人跡漸散的幽長走廊之中,雙耳發燙,不停回響著他執念深重的話語。
喬子硯卻不動,將她拽進懷中,胸前傷口流出的血沾濕她身上那素白衣衫,“小曦,這一次,我以一條殘命,證明了深愛你這件事實。”
這時,薛以峰走過來喚他,“二少,換藥。”
喬子硯的手輕輕撫上她面頰,帶著冰涼的溫度,“還記得那個深秋黃昏嗎?你走進我視線,一雙大眼干凈疏離,卻寫滿了許多的生動情緒。那是生平第一次,我開始喜歡上香山別墅。程曦,情不知所起,不要問我連我自己都沒有答案的問題。”
她的良心就是這樣在日復一日中,因為他而備受煎熬。
程曦倏爾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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