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不可錯失,一個是避之不及(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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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巡演回到羅馬之后,程曦被告知她已從普通演員晉升為二級演員,可以擔當意大利境內一些小眾舞劇的主演。
生活一如既往的清苦,且比過去更加忙碌。但好在每一天都很充實。
殷佳佳也隨著程曦一起回到羅馬,他們四處尋找那處特殊孩童領養機構,但足足找了半個月,始終沒有結果。
8月26日,那是一個周六,程曦晚上有舞劇演出,從早上出門一直到深夜時分才回到公寓。
羅馬市區的公寓多半只有三四層,不設電梯。程曦經過二樓時發現有新鄰居入住,工人們正在一點點往里面搬家具。這時,里面有位中年女子看到程曦,于是拿了一把糖走出來,“抱歉,打擾你們休息。我們很快便收拾好。”
程曦不在意地笑了笑,上樓回家。
殷佳佳見她回來,起身替好友倒了杯熱水,“在這里呆的時間越長,越不想回去了。可能就此在這里定居。”
程曦握住她的手,“嗯。我們可以相依為命。”
殷佳佳望著好友略帶疲憊的容顏,輕輕笑起來,“小曦,我這輩子不幸是愛上一個錯的人,最幸運是認識了你。”
程曦不贊同,道,“你才多大,說一輩子未免太早。總會有好的因緣在遠處等你。”
殷佳佳淡淡勾唇,摸著自己已經漸漸明顯的肚子,“不可能了。”
程曦望著好友,她自從來羅馬之后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時時落淚,但卻依舊無法開心起來。
第二天是周日,程曦難得有一天休息,晚上就已經關了手機準備專心補覺。誰知一大早就響起門鈴聲。
然后殷佳佳開了她房間的門走進來,“小曦,喬子硯來了。”
“誰?”
“喬子硯。”
程曦頓時醒了,起床,簡單梳洗完走出去,果然看到喬子硯一身黑色休閑裝懶懶坐在飯桌前,桌上擺著許多中式早點。
白粥,油條,包子,還有若干爽口的拌菜。他在等她。
面對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喬子硯,程曦心里自然有許多疑問。但她什么都沒問。
感覺到喬子硯身上莫名銳氣,殷佳佳和南希很快用完早餐,出門去散步。
寬敞而通透的屋子里,光線明亮,有夏日炙熱陽光灑進來。
喬子硯望著對面沉默不語的女孩,“為什么什么都不問我?”
程曦看他一眼,重又低下頭,“不想問。”
喬子硯從口袋中摸出半盒煙,點燃一支。煙霧繚繞間,他精致的五官顯得有些迷離,眸色模糊不清。程曦不知道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程曦,你真的有這么討厭我嗎?”
程曦搖頭,“不是。”
“你怕如果對我好一點,會使我誤會?”
程曦看著他,“不,我沒有把自己想像得那么重要。”
喬子硯凝著她,“因為你母親?”
程曦搖頭,輕聲道,“因為不愛。”
喬子硯心頭一痛,夾在指縫間的半根煙應聲滾過地面,火星四起,這半根煙沒有被燃盡,卻已然死亡。它被人遺棄。
“程曦,你是不是對所有的人都這樣狠?”
“我害怕這世上一切錯綜復雜的關系,比如我父親與母親,母親與你的父親,你的父親與你。我大約是個自私的人,不愿意參雜在這些錯亂繁復的關系之中,亦不愿令自己陷入永無止盡的是非之內。”
“你已經遠離這一切,隔了半個地球,這里只有你和我。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定居。我不會令任何人給你傷害和難堪。”
程曦輕輕蹙眉,望著喬子硯。無論如何,她都極意外,這樣的一番話會從他喬子硯的口中說出來。
“喬子硯,你這是為什么?你早已習慣了流浪。”程曦有些難過。喬子硯該是倨傲不遜的,也該是乖戾粗暴的,更該是冷漠決然的。
他最不該的,便是像此刻這樣,因為她如此委曲求全。
由頭至尾,程曦從來不曾真正討厭過喬子硯。但像他這樣的男人,勸說和拒絕根本沒有用。他的內心空虛卻異常強大。
她只能待他狠。只希望他有朝一日因為她的狠可以就此冷了心,絕了念。
喬子硯唇邊有極諷刺的笑。明媚陽光照在他臉上,卻反而磨折出了陰暗曲線,“因為那流浪漂泊的時光里,沒有一道如你的晨曦。”
喬慕白年輕時,是有名的風流之人,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猶如過江之鯽。他年逾四十,艾蘭是他唯一娶進門的妻子。
喬子硯的母親是誰?這個答案大約只有喬慕白自己知道。這么多年來,喬子硯幾乎大部分的時間都居住在英國巴斯,在認識程曦之前,他鮮少回國。
香山別墅,是一座空蕩蕩,沒有任何人間溫暖的屋宅。對喬子硯而言,香山別墅不過是座驛站,來時來,去時去。從不留戀。這么多年來,憎恨喬慕白嗎?
沒有。他是自我,乖張,冷冽,無情的男人。愛與憎恨都是太過濃烈的情緒,對著喬慕白,犯不著。
只是從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在香山別墅里,他會遇見程曦。她輕輕淺淺,容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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