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想到了白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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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晚上的演出,喬子硯坐在黑暗臺下,神色認真望著臺上專注跳舞的女孩。
這好像還是他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她跳舞。誠然,鎂光燈下,精心裝扮過的女孩無疑是養眼的。容顏如畫卷,眉眼似星辰。
但也有非常礙眼的畫面,比如,她身邊不停抱著她旋轉起舞的那位異性搭檔。
他不動聲色,坐著看完她整場演出,然后隨著人群離場。那一晚,舞團在下榻的酒店辦慶功晚宴。
眾人又是跳舞又是喝酒,玩得極其盡興。關于這一點,程曦是不得不服的,連續一周的連軸演出,這些人卻依舊精力無限,她只恨不得趕緊回自己的小小公寓,狠狠地睡上幾天幾夜。
她坐在角落的沙發里,撐著頭,昏昏欲睡。羅尼這時拿著兩瓶啤酒走過來,“來愛爾蘭,不喝啤酒簡直白來。”
程曦想,原來勸酒這一招在全世界都花樣不同。她笑著接過他手中啤酒,“謝謝。”
此時,酒吧響起松緩音樂,羅尼的面色瞬間柔和,伸出手看著程曦,“可以請你跳支舞?”
“不,不,”程曦連連搖頭,很直接,“這一刻,我最不想跳舞的對象,便是你。”
羅尼做萬箭穿心狀,無比傷心。程曦笑,才不理他。
果然,不過一個轉身,他已經撲向其他女性身邊,這位意大利男神,永遠不會令自己陷入寂寞。至于愛?那已經是另外一回事。
“他會慶幸你沒有答應他。”
程曦望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喬子硯,什么話還沒來得及問,已經被他拽起來拖進舞池。
察覺到她的抗拒,喬子硯卻握住她的手,“你可以拒絕,但我保證明天你那意大利搭檔的手一定會斷。”
程曦聞言,放松下來。喬子硯輕輕挑眉,眼眸中有明顯贊許,“聰明女。”
他聞著程曦身上清淺氣息,漂亮的唇角泛起迷人弧度,精神剛剛有些微放松,就被女孩重重一腳踢在大腿根部。
也就是喬子硯,如果換了普通的男人,被這么重一腳踢在幾乎要命的位置,只怕早痛得落淚了。
這男人卻居然眸都沒有眨一下,雙手依舊緊緊握住程曦的手,神色依舊勾人地繼續跳著舞。
程曦不免有些氣結,別開頭,沉默地忍著。
喬子硯雖然身體受了點創傷,但此刻心情卻出奇地美麗。
女孩一向淺淡的臉上有明顯惱意,“喬子硯,你到底是什么構造?”她是長年跳舞的人,腳上力道不會比男人輕,他卻看起來竟完全沒事?!
喬子硯閑閑睨著她,語氣格外慵懶,“我說要與你跳一支舞,就一定會跳完。哪怕你此刻拿了一把刀插進我心臟,我依然會拉著你跳完。”
程曦沉默下來,眸光越過他,瞥到不遠處,與異性玩笑說著半真不假情話的羅尼。
這一晚,她終于意識到,喬子硯冷冽表面下的極端偏執和認真。
他不是羅尼,對著每一個女人都可以溫情脈脈地說情話。
他是喬子硯,說出口的每一字,每一句,在慵懶不羈間都帶著覆水難收的固執。他若說愛上了你,那么就一定會愛到盡,愛到……死。
程曦一時間睡意全消。
第二天回羅馬的航班是下午4:30,程曦去市區買一些紀念品帶回去給范學而和南希。買完東西,她在郵局給喬默笙寫明信片,“我以為愛是溫柔如你,才知道原來愛也可以是狠絕如刀。”
回到酒店,大廳里,遠遠有人朝著她打招呼,走近了,程曦才發現是羅尼。
見他滿臉掛彩,手臂上套著石膏,程曦嗔目結舌,“你這是……”
羅尼苦著臉,“半夜與初見女人去汽車旅館,衣服剛除下就被人套了頭暴打。那些人也奇怪,不知為何專盯著我的臉和雙手打。”
程曦很理所當然地認為是羅尼太過多情,惹了有老公或是男友的女人,所以才被人尋了仇。
她很認真地安慰了男神幾句,上樓走到自己房間時,卻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熟悉男子聲音,“替我改今天下午4:30飛羅馬的班機。”
所以,在飛機上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喬子硯時,程曦完全不覺得奇怪,她在戴上眼罩前,輕聲道,“沒想到你這樣無所事事。”
喬子硯輕輕挑眉,看了眼那邊已經渾身重傷還在與空姐搭訕的羅尼,沒什么多余表情,也閉上眼睛養神。
回到羅馬,程曦以為喬子硯是跟著她來的,原來不是。一走出閘口,他已經被候在門口的車子接走。
臨走前,他問程曦,“需要順便送你?”程曦搖搖頭,心里不愿意令他知道自己在羅馬的住址。
巡演后,程曦獲得三天小長假。睡足一天,在家休息一天,第三天她與范學而一同去參加羅馬市舉辦的登山騎行比賽。
這場比賽,大半個月前她就已經報了名,且為了告訴喬默笙自己學會騎腳踏車這件事,她還特意在某一次與他通話的時候提過。
沒想到他就記了下來。第二天就親自去買了護膝和頭盔為她寄來,知道這女孩有時候好勝得有些執拗,所以他特意叮囑她說,“騎行是為了鍛煉身體,如果逞強弄傷就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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