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篇:心被染上一場風花雪月(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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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的初始雖然不大美好,但老天爺卻用另外一種方式補償了程曦失去親人的疼痛。
2月底,她與謝韻從意大利歸來,收獲了一張羅馬舞團的錄取通知書。
殷佳佳約她喝茶慶祝,“小曦,你這一年來的努力總算值回票價。”
程曦笑,心情總歸是高興的。
自從老人去世,留在這個城市會令她覺得有淡淡的尷尬和失落。
她在S市出生,成長。從鬧市,繁華區(qū),大學到某些小巷阡陌,她都覺得很熟悉。可是這樣熟悉的城市,卻沒有令她感覺溫暖的一個家。
知道自己不久后要離開這里,她沉重許久的心情得到舒緩。
“你知道嗎?何遠之前不小心燙傷,不僅錯過了比賽,身上還留下嚴重傷痕,怕是有段日子不能跳舞了。”
程曦難免意外,“怎么會這樣?”
殷佳佳攤攤手,少年老成地來了一句:“世事無常。”
香山別墅里,艾蘭替她準備出國事宜。其實,她不失為一個好母親,雖然這一生習慣了倚靠身邊的男人,但她依然在有可能的條件下,給予程曦更好的照顧。
吃過晚飯,燈火通明的二樓房間里,程曦看著母親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忽覺溫暖,輕聲道,“其實,也不用特別準備,應季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去那里現買更方便。”
“鞋子褲子還是這里買好,否則歐洲人的尺寸你要怎么穿?”艾蘭好笑睨她一眼。雖然程曦已經十七歲,但她依然把她當成還需要照顧的孩子。
程曦坐在沙發(fā)上將艾蘭買的鞋子什么都拆了包裝,“你和喬叔叔的婚禮是什么時候?”
艾蘭眸色微變,沉默了一會兒才笑著道,“下個月16號,你該已經去到羅馬了。”
程曦微笑,心想,無論如何,每個人的故事仿佛都在向著美好的方向繼續(xù)著。
夜里,她剛剛睡著,就聽到大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她看了眼手機,已經是凌晨12:26分,這么晚會是誰?
她翻了身躺在床上,睡意已消。隱隱約約間,她聽到一樓有孩子的哭聲傳上來,想到今天晚上喬慕白和喬子硯都不在,程曦于是披了外套下樓。
屋外夜黑如墨,寬敞的大廳里只開了一盞壁燈,光線昏暗。程曦站在樓梯口,看到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身上只穿著單薄秋衣,即便站在溫度適宜的客廳里,身體依舊在瑟瑟發(fā)抖。
她身邊,是一個哭得很可憐的小男孩。與他的母親一樣,大寒的天氣卻穿得很單薄,臉上污濁邋遢,鼻子處還有兩條半掛在臉上的鼻涕。
徐媽可憐他,為他將一張小臉擦干凈,又取出點心熱茶讓他吃。
那女人蜷縮著坐著,“我已無處可去……這是他的骨血,他總該要為我們母子提供三餐一宿……”
艾蘭簡直呆若木雞。半晌之后,她才慢慢開口道,“徐媽,即刻請喬先生回來。”
她需要極大自制力,才能在心中令自己理智,不將這對半夜找上門來的陌生母子趕去出。
程曦走到母親身邊無聲支持。她細細打量那對母子,那男孩的眉眼五官都長得像母親,是個可愛帥氣的孩子。而那女子雖然這時看起來落魄,但一雙瑩著水光的大眼卻仿佛會說話,將傷心無助都寫盡了。
這是一場極其奇怪的見面。雙方都無話可說,于是彼此緘默。終于,艾蘭再坐不住,走上樓去。
程曦正要追上母親,卻聽到那女子輕輕開口,“請問,可不可以給我一杯熱水?”
程曦轉身,見她渾身抖得厲害,十根手指放在黑色棉布裙上顯得格外蒼白,指甲全無血色。心中不由覺得惻然,于是倒了杯熱水給她,又拿給她一塊巧克力。
“謝謝。”她將白色瓷杯捧在手心,眼睛垂下來,怔怔望著自己雙手,“她是喬慕白就要娶進門的人吧?”
程曦沒有出聲。
“他是會令女人習慣且依賴的一個人。愛著的時候,他給你全世界。可若不愛……”
女子話未說完,喬慕白已經走進來將她打斷。
他俊美臉上帶著寒風夜露,沾濕他平時看起來溫和含笑的雙眸,令程曦隱約間覺得有些陌生。
她轉身離場。這樣的場合,本就不該有她尷尬身影。
母親的房間里燈火已滅,那表示艾蘭并不想與人傾訴此刻心情。程曦回房重新躺下。
依稀之間,樓下傳來女子哀求聲和孩子的哭聲,但時間很短。很快,窗外亮起汽車燈光,然后屋子里重新歸于平靜。
幾日之后,關于喬慕白的桃色情史開始在一些娛樂版面上登出。2月27日下午,程曦與殷佳佳去探望傷中的何遠。
她坐在客廳里,手中正拿著一本八卦雜志看得津津有味。見到程曦和殷佳佳,她笑著道,“這喬家的人總有新聞,真有意思。”
殷佳佳輕咳一聲。何遠卻不明就里,依舊道,“這喬慕白看著人模人樣,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人。這雜志上說,前幾日有個女人深夜找上門,又是求又是哭,卻還是被那薄情男人趕了出去。嘖嘖。”
程曦喝著水,她看到何遠脖頸處極明顯的燙傷疤痕,“怎么這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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