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挖坑被坑(1/2)
孔揚是萬萬沒想到,從捉拿的地方、時候到樣貌、身形都對得上的兩個人,竟然成了瑞平侯河南那邊莊子的管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出逃的韃靼俘虜!
孔揚冷汗淋漓,尤其一想到錦衣衛詔獄那十八種刑罰,便覺得渾身哆嗦,他如何敢說自己是受了秦游顯的支使,前去瑞平侯私宅捉拿逃犯?這話要真是說了,秦游顯誣陷朝廷命官、暗中勾結韃靼人得死,他也是同罪!
“鎮撫使大人!下官就是接到了線報說有韃靼人潛入瑞平侯私宅!韃靼人的事,下官不敢耽擱,接了線報便去了,哪里想到抓錯了人!下官私闖侯爺府邸是罪,下官回去就跟瑞平侯爺叩頭賠罪,再抓了線報的人問詢!”
這位鎮撫使卻不理他這一套托詞,哼哼兩聲,“孔指揮只需交代給你線報的人是誰便是了,我北鎮撫司愿意代勞。”
哪里有這么個人呢?這個人就是秦游顯,這是他一手策劃的事,孔揚有幾個膽子敢說?
他期期艾艾道不行,“這線人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若是被大人您弄進這兒來了,他這身份豈不是暴露了?”
鎮撫使一聽便笑了,“錦衣衛辦事,還怕暴露?我看孔指揮這是對咱們錦衣衛不甚熟悉,要不,我讓下邊的校尉,幫你熟悉熟悉?”
這陰惻惻的問話,問得孔揚渾身雞皮疙瘩往外冒,好像嘩啦啦掉了一地。
“大人饒命!下官真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鎮撫使哼哼笑,“我看你這是還沒想起來。”
孔揚陡然一慌,那鎮撫使已是喊了一句,“來人!”
話音一落,立時就有兩個校尉幾步走上前來聽命。
孔揚這下可知道自己進了錦衣衛北鎮撫司,這是叫天天不應,叫底地不靈了。兩個校尉走上前來,很客氣“請”他,道是參觀一番那十八種刑具。
這個時候,若是再不說點什么,那著兩個校尉下一句話,可就不是讓他參觀了,那可就是問他,要試哪一種了!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孔揚連喊大人,“下官可不敢隱瞞,是秦爺的人來支會下官的!”
“秦爺?哪個秦爺?這秦爺怎么就知道呢?”
鎮撫使瞇著眼睛往下問,孔揚心里跟被油煎了一樣,腦子轉得極快,“后軍都督府的都督同知,秦游顯秦爺......不過下官可只是見著了他手下的人提點下官,至于是不是秦爺也知曉,下官可不知道!”
這鎮撫使見他也不敢往那秦游顯身上直接攀扯,又嚇唬了他兩句,這孔揚倒是一口咬死不知情,就是聽聞線報而已。孔揚也知道秦游顯是皇親國戚,軍中要員,錦衣衛要拿秦游顯,還是得掂量幾分的,沒有皇上的旨意,可不能似拿孔揚這個六品指揮使一樣簡單。
鎮撫使讓人把孔揚壓了下去,親自去了錦衣衛指揮使韓烺府上回話。
韓烺一聽這事就罵了一句,“好么!這秦大要置袁二于死地,也不想想人家是吃白飯的?能再著了他的道?這下行了,袁二反過來用秦大挖的坑埋秦大,秦大恐怕做夢都想不到!”
他說著,又嘟囔起這都是什么爛事。
今日一早,瑞平侯便派人支會他,說是在自家附近,瞧見有兩個人鬼鬼祟祟,行蹤飄忽,看樣貌形容還不像是大寧人。這樣的事,瑞平侯找五城兵馬司便是?來找他作甚?可瑞平侯的人卻道,這兩個人侯爺瞧著像是曾經俘虜的韃靼頭目,可巧又聽說有兩個韃靼俘虜越了獄,侯爺覺得說不定便是這兩個。
這兩人既然輾轉進京來了,那是定然有目的的,讓他可派人盯住了,別跟誰接了頭,又誣陷了誰。
韓烺一聽這話,就曉得瑞平侯這是跟誰過招呢,偏偏又扯到了韃靼人頭上,他想甩手不問都不行。派人接手了瑞平侯的人,盯住了這兩個韃靼俘虜,卻是發現有人暗中跟著這兩個韃子,只不過這些人的動機沒暴露,他的人手也不好打草驚蛇。
直到那兩個韃子竄進了瑞平侯的私宅,錦衣衛的人終于動手了,當即將這兩個韃子抓了起來,那兩個跟著的尾巴又不能進瑞平侯的私宅去,錦衣衛的人跟著他們想瞧瞧這兩人要往何處去,卻不想這兩個尾巴精明得厲害,甩開錦衣衛就要跑路,好在錦衣衛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給抓了起來,然這兩人卻是家養的死士,審都沒來及審,便服毒自盡了。
韓烺當時便嗤笑一聲。
這兩個死士真沒腦子,一心就想著死,若是動動腦筋,就說自己是被主子派來盯住韃靼人的,豈不是比死妙多了?
這下死士死了,瑞平侯卻不肯罷休,非要塞兩個下人進來,把人家韃靼人的衣裳扒了給他家的下人穿上,生怕人家抓不著他家下人!
韓烺覺得自己從前怎么沒看出來,這袁二,居然還有這么顆黑心肝呢?
現在可都如了瑞平侯所愿了,韓烺一聽這大半夜的,外間的風鬼哭狼嚎,就覺得煩,“爺我好端端地,他倆搭臺唱戲還拉上我了?!真他娘......來人,往宮里遞牌子!”
......
天沒亮,秦游顯便醒了。雖說也沒睡幾個時辰,可心里舒坦,比睡上一天一夜都有精神,要不怎么有句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洗洗漱漱,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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