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窮道士(1/2)
冷成兩處撲了空,見著薛家人各個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不開口,也知道那薛氏女定是趁機跑了。
侯爺估計是沒想到,竟能撲了個空,之前還囑咐他不要大張旗鼓,恐是怕武家知道。
這樣一來,他想使些旁的招數讓薛家人說實話也不能了,只得帶人暫時離開了。
也不知道侯爺,氣不氣?
……
日頭漸沉,薛云卉喝了口水繼續行路。
平日里,鏢局往保定去,天沒亮就走了。薛云卉今日想搭人家的車,也沒得機會。她沒得馬,也沒得馬車,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地走。
若同她提及是誰害她如此,她恨不能連提及的人,都打翻在地的。
若她孑然一身,豁出去了同那袁二纏斗一番,那可就爽快了!可惜她不能,她上有病弱兄長,下有幼年侄女,她惹怒了袁二,一抬腿就跑了,他們可怎么辦?
如今她逃跑出來,且還不知道薛家如何了。
她拿出一道符來,默默為薛家念起來:
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聞我關名,不得留停,迎祥降福,永鎮龍神。
……
走路出了一身的汗,這會日頭下了,也沒涼快多少,天氣沉悶悶的,再走半個時辰就能進保定府下的定興縣城了,天黑也不便趕路,還要費些錢住店。
薛云卉在心里把某人翻來覆去罵了百十來遍了,她這會兒罵得正得勁兒,又想著走到哪里都要給他壞一壞名聲,誰知頭頂轟隆一聲巨響,再抬頭時,大雨點子就砸在眼皮上了。
“連天老爺都有意戲弄我!好歹讓我進了城再下!這日子沒法過了!”
薛云卉嘴上咧咧著,懷里捂了包裹,腳下卻飛快地便路邊不遠的村子里跑去。
若當真被天老爺戲了,恐怕連落腳的村莊都沒有的。
薛云卉這會兒明顯難以樂天知命了,一路跑到離得最近的村口茶攤,擠在前來避雨的人群里,狠狠地瞪了老天兩眼。
這個茶攤不大,卻勝在棚子支得遠,這會兒雨簾把茶棚圍了,棚子下站了八九個人,薛云卉跑進來的晚,只能在棚沿下堪堪站住腳。
她今日本是準備在家門口做了法,然后去橋頭擺攤的,因而穿得是那套藍綠衲衣。
她把淋了半濕的衣擺往后斂了斂,側過身來及系了個結,免得濕得更透。就這么一側身,瞧見身后一對母子正說話。
“……老天爺都不想讓咱們走嘞!不好不好,趕緊家去吧!”
說話的是個老婦人,看似常年做農活的,佝僂著腰,頭上包了個帕子,年過半百了。
她搖頭說不好,她那兒子就唬了臉,“娘你還信不過兒子?要不是火上房的事兒,兒子能這會兒帶你走?”
他娘還是猶豫,指了指外頭的雨簾,“這老天爺都不讓咱走了……”
“娘!老天爺還讓咱困這村里一輩子嘞!咱能就等著累死窮死?!兒子是帶你享福嘞,你咋不信呢?”
這做兒子的沒了耐心解釋,急急躁躁地說了這句。
老婦人愣了愣,突然轉過身正對著她兒子,道:“我的兒,你不會做什么殺人放火的事了吧!”
她兒子一聽,氣得跺腳,“娘你說什么呢?兒子要是殺人放火了,怎么帶你享福?可不能亂說話啊娘!”
老婦人搖頭,上下打量他,“那……那你咋帶娘享福,你哪來的錢?”
她說著,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攥住了她兒子的手,顫抖著道:“你那天說什么山什么頂的,是不是挖人……”
話沒說完,就被她兒子一下捂了嘴。
薛云卉不敢轉身,耳朵卻豎得老高,老婦人沒說出的那個字,她默默地給補了上去。
挖人墳的?看樣還挖發財了?
她心思活絡了起來,聽見那兒子一個勁兒讓老娘別亂說話,可老娘卻心里清楚了,頗有些害怕,“……這可是傷天害理的事兒,要遭報應的……”
她越怕遭報應,報應來的越快。
她這話剛說完,這茶棚經不住大雨點子噼里啪啦一通砸,那娘倆兒站的地方,棚子忽然塌了,上面草垛上存下的水呼啦一下全潑了下來,淋了那娘倆半身。
老婦人嚇得驚呼,人人都轉過身朝那邊看去,薛云卉也趁機轉過了身來,十分好心地拉了她一把。
“善人往貧道這邊靠靠吧,淋了雨要得病的。”她沉了嗓音,仿著男子,道。
她穿了深色衲衣,束了發,因著本就個子高挑,這會兒仿了男子說話,雌雄難辨。畢竟只身出門,眼看暮色四合了,扮成男子更安心些。
那娘倆趕緊道謝,薛云卉微微側了身,讓老婦人挪了一只腳,她那兒子過不來了,只能同旁邊的人擠了擠。
老婦人站定,瞧見是個年輕道士,連忙朝她點頭行禮,“多謝道長相助,多謝道長。”
薛云卉擺手,“不當事。”
她說完,往老婦人面上前去,忽然“咦”了一聲,側了腦袋。
老婦人被她看得心里發慌,又正值驚魂甫定之際,不由渾身一緊,問道:“道長,可是看出老婆子有何不妥?”
薛云卉被她問得收回了目光,面上頗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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