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事實真相(1/2)
世事總不盡如人意,就在他們還有一天的路程便可以到達的洛水城的時候,凌傾顏皺了皺眉,催促雪影加快速度。
聽她如此說,雪影自然也明白了幾分,恐怕是有追兵過來了,不然依凌傾顏的性子,這些東西向來不在她的思考范圍之內,快和慢只是對行程的一個描述而已,她要的從來就是結果。
凌傾顏凝神聽了聽,發現地面的震頻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而且這感覺明顯不是來自一個方向,也就是說至少有兩個方向有追兵追來,且人數眾多。她擰眉,她已經傳書將卓君臨回來的消息告知了洛水城中的楊延等人,只是不知為何洛水城中接應的人馬遲遲不來。
正在她思考的空檔,卓君臨的眼睛微微動了動,他緊了緊手掌,發現手中握著的小手纖細而柔軟,帶著雪山中特有的清涼,但是卻熨燙了他的心,他叫:“傾顏。”
“嗯?”凌傾顏下意識地回答,低眼才看見他醒,她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沒有多燙了。
見她自然的動作,卓君臨心中暖暖的,站起身來才看見德王的尸體,剛剛有些亮色的眼睛頓時又灰了下來。
凌傾顏淡淡地將目光移過去:“我已經在德王身上刺了銀針,三四日之內尸體還不會腐爛。”
卓君臨怔了一怔,看向德王,手顫顫抖抖地撫上德王的尸體,冰冷的溫度傳至心底,他心底抽痛,終于悶悶地說:“父王他,是真的去了。”
凌傾顏見他如此頹喪,不禁有些擔憂,她斂了眉幽幽開口:“離開也未必不是好事,或許你父王活著才更煎熬,這樣倒也解脫了。”
卓君臨從沉痛中拉回思緒:“傾顏的意思是?”
“德王中了毒,已經兩年了。”凌傾顏聲音淡淡的,說出來的消息卻讓卓君臨震驚:“應該是當年我替德王治好了病以后。”她頓了頓,眼中有了許多嘲諷的意味:“其實德王初次得病就是中了毒,是一種來自南邊的蟄毒,在陽國并不常見,所以才會讓那么多的大夫太醫束手無策,而后來所中的毒就是在前一次毒解了之后。”
卓君臨眼神突然之間銳利了起來,他直直地看向凌傾顏:“你是說,是皇上?”這世上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就給德王下毒,下了毒之后還能夠輕易就得到德王的包庇原諒的人也只有皇上卓坤輿一人了。只是他何其狠心,怎么總是容許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迫害自己的親生弟弟。
凌傾顏不置可否,只是深邃悠長的目光卻暴露了她的心事。她安靜的坐著,眼神中的凄涼讓她周身都繞著一股憂傷的氣息。皇上終究是不能對德王放心,他雖也愛著自己的這個弟弟,可是他最愛的人始終是他自己。恐怕從他即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給德王下了毒,一旦有什么變數,德王便會性命不保。依德王的身體來看,那些毒是下了又解解了又下,看來下毒的人有時候也不忍心。凌傾顏輕輕嘆了口氣:“皇上終究是皇上。”他愛著自己,更愛著自己的皇位,所以他才會在德王身體好轉了之后再次下毒,這樣他才會安心,為了自己安心,他或許并不介意德王痛苦一點。
卓君臨心中鈍痛,看著德王慘不忍睹的身體,他死命地忍著即將要噴薄而出的眼淚:“他中了什么毒?”
“蝕心。”凌傾顏淡淡地閉了眼,不是她太過薄涼,而是有時候人不得不選擇這樣的方式來掩蓋隱藏自己的情緒:“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燕妃也是中了這種毒。”
“什么癥狀?”
“從中毒開始,內臟疼痛不已,時間越長疼痛越甚。”凌傾顏吸了口氣:“德王一直在忍,但是他中毒已有兩年,這樣的疼痛不適任何人都可以忍受的,所以離開于他而言也許也是一種解脫了。”說罷她低下了頭,聲音輕輕的,像是沒有什么情緒,可是又像是情感太深以至于讓人感覺像是沒有:“況且,若不是你,恐怕他也不愿獨自一人留在人世。”
卓君臨的聲音有些顫抖:“傾顏是如何得知的?”
“前些日子,德王給傾顏傳了書信說明了一切,他早已料到了今日,只希望你不要心存怨恨,不愿你做出后悔莫及的事。而他還是很坦然接受死亡的,因為他堅信黃泉路上有他最愛的女子作伴。”
不要心存怨恨,不要做出后悔莫及的事,他會嗎?不,他不能容忍這樣的傷害,原來事實竟是這樣,他一直以為自己換掉了父王的藥,卻不想在這之前他就早已中毒,他堅忍了兩年只為了不讓他人擔心,可是他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到了這個地步,今后的日子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好在傾顏還在身邊,他扭頭看向凌傾顏:“傾顏,我該怎么辦?”
凌傾顏見他如此迷茫頹喪,毫無平日里的風范,她輕輕嘆了口氣:“你還有退路嗎?”
“沒有。”
“那你覺得你該怎么辦?”
“其實君臨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卓君臨伸手從腰間掏出了那兩枚虎符:“是父王留給我的,我想也許他早已想到我會走到這一步吧,他這一生一直都在忍讓原諒皇上,可是他為了我終究是走上了和他對立的位置,還因此丟了性命。”
看著那兩個造型奇特的令牌,凌傾顏問:‘這是什么?“
“虎符。”
凌傾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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