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夢杏花 月如鉤(1/2)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想得到愛,不想付出愛。
一個披著華麗外衣的魔鬼。
而這樣的我,若沒有出現在你們的生命中,倒真的是神對你們的眷顧了。
夜融雪站在穿衣鏡前怔怔出神,絕美的秀容流露出極少在外人面前顯現過的自嘲和落寞。夜紫陌,梅尚之,他們心中所思所想,她并非不清楚。那樣時而柔和時而炙熱的眼神,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眷慕,如何能不知?她有時會笑著避開,會顧左右而言他……
如果從不知曉愛情,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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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夜紫陌連夜離開曲陽往衡朔方向行去,是為了引開岳玄宗派出的追兵,讓他們誤以為真正要抓的人沿著丁山、衡朔逃跑,從而使夜融雪路上能夠安全。
這邊廂,竹青嵐建議制敵方為上策。若是當下回十夜門,岳玄宗亦不會放棄且雙方必有一場惡斗,勢必牽扯十夜門上下,安危難定。更何況此事本就是沖著夜融雪來的,逃到哪里都是一樣的。梅尚之也贊成,道:“十夜門好比一艘備了武器的大船,我們一行人則是簡裝輕舟。遇上大風浪,小船未必不安全。”大家同意,商議后決定先往點犀山去解開關于七湖的迷。白老,也就是夜驥影的師傅,由于白老的先師是七湖上一任的主人,所以夜融雪希望能了解岳玄宗的動機從而解決問題的關鍵。
翌日,四人騎馬輕裝往五百里外的點犀山而去。
行了大半日,估計是往北方的原因,入冬的初寒也就漸漸明顯起來。夜融雪、梅尚之、竹青嵐都“有備而來”,穿足了衣物:梅尚之一件立領青薄夾襖,腰束月牙白錦帶,清俊瀟灑;竹青嵐不算出色的面容似笑非笑,讓人萬般猜不透。他穿著半新的沉褐色棉袍,如普通文士形貌;騎著獅子驄,夜融雪梳著雙月髻,穿梅給她添置的兔毛滾邊的雪白小斗篷,騎馬短裝。輕松駕馭著紅褐色駿馬的雪色騎裝少女,神清氣爽,英氣十足。
唯獨蘭妃卿一人穿著單薄的藕色緞面衫裙,一反常態的嬌淑美麗。一陣冷風迎面刮來,她忍不住便以袖掩面連打了幾個噴嚏,大家便停了下來。
梅尚之調轉馬頭,策馬來到蘭妃卿身邊,神色難掩關心,“著涼了?天氣冷,怎么能穿得這么單薄?!”
瞥見他面露擔心,她心里暗自得意:原來嬌弱惹人憐是真的!
表情卻顯得身子極不舒服似的,蘭妃卿又掩面一陣輕咳,似是不勝嚴寒,蹙起精致描畫的眉低語道:“對不起,我本沒想著會這么冷,約摸是有點受風了……”
“唉,你啊,老是長不大!也不好好照顧自己,讓我怎么同蘭叔叔交待?”他無奈的責備,脫下自己的夾襖給她,自己又從包袱里取出一件輕薄長衫穿上。
“尚之,謝謝你。”高高興興地把帶著他體溫的夾襖穿上,蘭妃卿玉面含春,媚眼示威似的瞟向左側的夜融雪:哼,看看尚之到底關心誰?!
看見蘭妃卿裹著梅的外衣眼神得意還勝券在握的模樣,夜融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甜笑。她該怎么樣“表演”?是該惱羞成怒,還是該傷心難過,或是投入女人的戰爭中?呵呵,真有意思。蘭妃卿這么不遺余力,她作為小姐是不是不要辜負她的好意呢?
接下來的幾天旅途中,精心妝點自己的蘭大美人更是把“弱女子”三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緊緊粘著梅尚之,笑顏如花。四君子本就是一起長大的,梅尚之從一開始就把她當成親人一般,不做他想,更何況他心里早就有人了,哪怕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呢?而竹青嵐同夜融雪便不用說了,自是旁觀者清,心里明鏡一般。
說是誰人懂,只怕情根深種。
行至離點犀山不遠的竹林中,幾人忽然停下。獅子驄忽然振耳,四蹄輕踏,夜融雪正欲安撫,便聽梅尚之壓低聲音道:“大家小心,有埋伏。”眾人會意點點頭,各自握了兵器嚴陣以待。此時夜融雪從貼身的香囊里掏出幾粒紅色的小藥丸遞與大家,說是吃了有好處的。他們也沒多問,都服了下去。
竹林依然挺拔翠綠,枝葉搖擺,此刻聽來仿佛是有女人在哀怨的哭泣,氣氛詭異的緊繃。
“看來人數不少嘛!”竹青嵐麗理理衣服,慢悠悠地下了馬,臉上笑呵呵的。“出來吧。”
眨眼間,六個蒙面的黑衣人竄出,與四人的距離有八丈遠。來人個個殺意如濤,目光陰冷,功夫自是不低的。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牽一發而動全局,無論是武林決斗還是帶兵打仗,都忌諱魯莽行事壞了局勢。本來兩方對峙,各自有各自的思量,皆是緊繃在一線之間。偏偏蘭妃卿覺得應該搶得先機以制敵,便躍下馬來怒喝一聲“哪來的賊人,看劍!!”,提氣雁行殺入敵陣與黑衣人廝殺以來。竹青嵐皺眉暗叫不好,瞥向站在身旁的夜融雪,“小姐,情況緊急,你先去避一避吧!”
出乎他意料之外,她微笑著搖頭:“不礙事。”那笑意卻未到達眼底。
兩黑衣人早有計劃,嗖地飛出持彎刀猛地攻向梅尚之。他俊眸微瞇,沉著應戰,招招反攻二人同時護衛自己。兩人像是不要命似的激烈揮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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