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心聲(1/2)
?梅尚之同夜融雪冒雨趕路,終于在晚上到達離曲陽城不遠的一個小鎮,找了個客棧先住下。進了客棧,梅尚之取出半錠銀子塞給店小二,道:“勞煩小哥把馬匹好好安頓,再送些飯菜、熱水到房里。”
接過銀子看塊揣進衣服里,店小二笑瞇了眼:“客官放心吧,都包在小的身上,一定給二位伺候好了。”然后把兩人引進房內,離去前還道:“小的不打擾了。您和夫人早些安置吧。”
夫人?看看夜融雪,梅尚之本想解釋些什么,也罷,就扮一回夫妻吧。
他把她拉到浴桶跟前,道:“小姐泡個熱水澡吧。”見她行動不便,遂幫她脫去外衣,見染血的衣袖,臉色頓時變得極難看,目光中確是滿滿的關心和憐惜。“疼么?我真該再早些到的……是我不好。”
她搖搖頭。“已經不疼了。”
他依然皺眉察看她的傷口,于是她笑道:“誰要我洗澡自己還像木頭似的杵在這兒?”
斜靠在門邊,梅尚之的褐色俊眸中浮現笑意,唇角扯開一道寵溺的弧度。黑發略帶濕意地散落,幾縷長發不聽話的垂在額際、臉側,有型的下巴帶些胡渣……看起來不像是她所認識的恭謹的他,倒帶有幾分不羈、頹廢的浪子味道。心仿佛漏跳了一拍,夜融雪馬上把他往外推,臉有些發燙:“再不出去你就是天下第一大色狼!”
把里間的門關上,她脫光衣服泡在熱水里,靠在桶邊舒服地嘆了一口氣。想到剛才,心跳又變快,她趕快用水潑了潑臉,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比以前不一樣了,這種眼神,她常常在二哥眼底看見……
磨蹭了半天終于洗完了,因為泡太久小臉都被熱紅了。推開內室的門,他早就洗好了坐在桌邊等著。
梅尚之聽見門開了抬頭就看見夜融雪光著腳走進來,只穿一件月牙白的絲質單衣,長發用一根紅繩系住,就像一只惹人憐愛的小貓!穩了穩心神,笑道:“過來上藥吧。”
點點頭,她低著腦袋啪噠啪噠地晃過來,一屁股坐在他身側的凳子上。靠得這么近,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就這么飄入鼻間。“怎么不抬頭看我?”梅尚之摸摸她的發頂揶揄道。
心里嘲笑自己不合時宜的怯懦,夜融雪用力瞪大眼睛看著他,然后一把拉起袖子,示意他可以上藥了。沐浴后的梅尚之愈發俊逸清朗,梳洗整齊的黑發披散在背上,里面松松地穿著白色單衣,外罩緞面青衫,渾身上下散發出掩不去的如玉光華,高潔得讓人自慚形穢。白嫩的手臂上露出一道紅腫滲血的鞭痕,他用指尖蘸些藥膏涂上去,又利落地用紗布包好。
夜融雪笑笑,剛要站起來,雙腳就被一雙大手提起來。手捧著她細嫩的腳,他蹙眉責備道:“已經要入冬的天了,怎么能不穿鞋襪?你身子禁不起寒氣。”溫暖的大掌揉搓著她的腳,“怎么樣,暖些了嗎?”
她低著頭不敢看,好像有些太親密了。
這一分這一秒,空氣似乎凝結成飄香的桂花酒,未嘗即已迷醉其中。
就是這雙眸子,盈滿了千言萬語,如同兩泓深不見底的秋水,把他平靜的心攪亂!渴求多時的甜美笑顏近在咫尺,他像著了魔一般用手輕撫著她的發,然后滑到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柔滑勝絲的觸感,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這不是夢。
小的時候,他在高高的君子樓里俯瞰著蓮閣。有一個小女孩兒常常在草坪上同大家一起踢蹴鞠,和大少爺一塊兒放紙鳶,每次看到她笑著撲在大少爺懷里咯咯笑,他心里都有種說不出的難過。他也對爹說他想下去一起玩,可是爹說不可以,因為他肩負著四君子之首的使命,要把全部的時間都放在習文練武上,決計不能荒廢。
直到那天,他終于在梅林里遇見了她,可是她只當他是一個陌生人。二少爺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他知道,二少爺的眼神不是看妹妹的眼神,而是一個男人看著心愛女子才會有的眼神。多少次午夜夢回,她在夢里對他甜甜的笑,對他撒嬌……或許妃卿說的沒錯,他承擔著保護十夜門,保護她的責任。
可是,他的心底有個聲音在說:忘了使命和責任,只此一次吧。
夜融雪本是想胡鬧一下,卻發現梅尚之眼神朦朧,手指在她臉上輕撫,而后愣愣看著自己的臉,慢慢靠過來。她怔愣了,正要往回縮,“我困了……”
還沒說完,她的話音便被迅速吞沒了,消失在熱烈的吻里。他傾身上來,一把抱過她小小的身子,讓她整個坐在懷里,暗香盈鼻。
尚之在吻、吻她?!腦袋里轟地炸開——
這是什么感覺?她覺得,那是花瓣,也是春風。他的唇柔軟而有彈性,溫柔地貼上她的,細細磨弄,誘得她發出悶悶的輕吟。溫熱濕潤的舌□著她的櫻唇,靈活地頂開她的唇瓣,放肆地竄進去與害羞的小香舌攪弄嬉戲,極度的親密,極度的熱情。大手緊緊地攬著,霸道中不失溫柔。以前從沒有感受過這么這么挑逗人心的親密,他的吻,讓她覺得自己仿佛被他深深愛著。
不行、不行!她費盡力氣掙扎,他卻絲毫不動,一抬手牽扯到了剛包扎好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他才急忙松開,“對不起,我……”
客棧后巷,雨中光影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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