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倚梅而歌(2/2)
白,像是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澎湃與激動……
眼眶熱熱的,淌在臉上的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夜融雪搖晃著向前走了幾步,每一步都仿佛是她用盡全身力氣才能邁出,她遲疑了。
“……是尚之嗎?”
似花非花,正是那、相逢黃昏雨。
雨點落在梅尚之挺立的鼻梁上,柔柔滑至他的唇間。他迅速跳下馬,長臂一伸,把夜融雪摟進懷里。充滿感情的低沉嗓音竟有些沙啞哽咽:“雪……小姐,我終于趕上了。”他無法平復心底的激動情潮,“抱歉,我知道我逾矩了……只要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另一邊,偌大的密室內,桌椅床榻一應俱全,小至紗簾的花色,大至室內的裝潢,布置的格局居然與福熙院主屋一模一樣。此刻,密室內有兩人。袁鴻雁狼狽地低垂著頭跪在地上,兩頰紅腫,嘴角滲出絲絲血跡;在她面前坐著的是岳柔,神色陰暗,全然沒有平日所見的溫和。
“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鴻雁。這么點小事也辦不好,真是給岳玄宗丟臉。”
袁鴻雁心內頓時驚恐,慌張地邊磕頭邊求饒:“小姐!小姐!鴻雁該死!”額頭連連磕在石板上,現出一個鮮紅的血印子。“請讓鴻雁將功折罪,這次必能把夜融雪帶回!”她萬萬沒想到人會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救走。
岳柔冷哼。
“罷了,依你。可你若再完不成這任務,我也保不了你,規矩你是知道的。”見她恐懼的臉上露出感激之情,岳柔馬上變臉似的動之以利,“鴻雁,你想想,若是做得好,岳玄宗里哪有人敢不服你?屆時你便是宗里的大人物了,要什么沒有?”
袁鴻雁心里開始勾勒榮華富貴,萬人景仰的美夢,昏昏然一次又一次掉進了岳柔的網里。殊不知,她只是網里的誘餌,待引得大魚入網,這餌即會首當其沖犧牲掉。
她想了想,不解地問道:“小姐不要我把夜融雪殺了?為什么只讓我取了她一點血呢?”
岳柔撫摸著手里的小盒子,道:“你以為讓你按生辰八字找來的那么多少女是用來做什么的,就是用血問天,尋找祭玉人,以完祭玉陣!沒想到來了個夜融雪,正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算算日子,她的二哥正被宗里的高手困住,□乏術。”她吃吃笑起來。
“那宗主的意思——”
岳柔自己也不甚清楚她這個弟弟突然要祭玉的意圖,擺擺手,“不要揣摩宗主的意思,你只管把她抓回來看好了,押解回去,以免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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